对于严彧,沈天娇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坦诚相对,彼此对彼此之间不需要有任何的谎言的。
虽然严彧已经猜到了,刚才在政和殿里的那位不是正主李睿了,但是此时从沈天娇的嘴里,亲耳听到实话,还是有些许的震惊的。
“怎么了,吓着你了?”严彧的反应,在沈天娇看来,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叱咤疆场数十年之久,面对敌人千军万马,都没有怎么样过的严彧严大将军,此时被吓到的表情,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被吓到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有点儿意外罢了。”
虽然知道现在的沈天娇跟李睿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其实严彧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介意的。
“他怎么死的?”
确定了如今这个‘李睿’真的不是正主之后,严彧这心里顿时就释怀了。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跟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他啊,坏事做多了,被反噬遭天谴被他的宠妃下蛊种了蛊虫,最后被他体内的蛊虫食尽内脏和血肉,活活的被耗尽了血气死的。”
沈天娇对李睿的死,没有半点儿的同情,恶事做多了的人,死有余辜罢了。
“他这个人啊,坏的很,根本就是个人间恶魔。”
“你知道我传过来的时候,面临的是什么吗?”
“是跟前世我死的的时候,差不多的情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刚刚被李睿逼着喝下了毒药。”
沈天娇前世也是被李恒,逼着喝下了毒药,中毒身亡的。
所以她对原身的遭遇感同身受,也就更加的恨恶李睿的做派了。
身为一国之君,不想着怎么治理好国家,让云离强盛起来,不再受外族的欺负,却只会如后宅的妇人那般使用卑劣的手段,将扶持自己的妻毒死,只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
这样的男人,那么轻易的死掉都觉得是太便宜他了。
严彧愣住了,他没想到沈天娇重活一世的遭遇,竟然还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你呢,说说吧,你是怎么穿过来的?”看到严彧神色不对,沈天娇赶紧转移了话题。
往事不可追,过去的那些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如果沉湎其中走不出来,不能够释怀的话,痛苦的只有自己罢了。
人活着就要,路要朝前走人往未来看,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我前世是死在了与阿依努尔楚雄的对决之中,这阿依努尔楚雄,就是阿依努尔雄安的孙子。”
“我刚一死,就直接穿到了我们严家这位跟我同名的老祖宗身上了,他是身染恶疾下午死的,我是晚上穿过来的。”
想起自己刚才穿过来时,把平安吓个半死,闹的人仰马翻的样子,严彧就忍不住想笑。
“我这个原身跟我前世的身世一样,是个在家里不受待见的庶子。”
“因为是嫡母的眼中钉,所以就被赶出来配回了老家,为家中的长辈们守墓。”
“不过也得亏这样,不然我突生恶疾而亡,到了晚上又突然诈尸活过来的事情,传遍整个上京的话,我就要被人当成怪物来看待了。”
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可不是严彧喜欢的事情,尤其还是以那种奇特的方式,为人们所熟知,更是他不能够接受的。
而且当时原身若真是死在了上京严家,只怕他如今就不会这般如鱼得水,活的这般自在了。
以原身那位嫡母的狠毒性子,他若真的是在上京严家死而复生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的。
尤其还是在嫡母亲生儿子,被人不明不白杀死的情况下,他不被剁成肉泥尸骨无存才怪呢。
“我死而复生之后,就要遭到了别人的追杀,那些人就是在上京城杀死严均安的那些人。”
“我当时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还是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小厮,所以为了保命,我就带着他去投奔了原身的父亲,严明德严大将军。”
“后来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我跟着严大将军平叛,跟阿依努尔雄安有了一场鏖战,砍掉了他的右臂,让他从此变成了废人,也算是报了前世的仇了。”
“嗐!这真是世事难料啊,人生的境遇谁又能想的到呢?”
此时沈天娇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她跟严彧如今的境遇,又怎是短短数语能够说的完的,不过好在他们现在都平安无事的又相遇了。
宫里和朝局都稳定住了,但是宫外的云阳侯府,和李朝晖那儿却已经闹翻了天。
当云阳侯府的太老夫人听到张平出事,皇帝亲自下令褫夺了云阳侯府的爵位时,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云阳侯府的子嗣不丰,如今除了张平以外,府中就没有别的男丁了,所以张平才会被宠成今天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的。
倒是云阳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张平的母亲,在听说了此事之后,表现的却极为淡定,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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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老夫人遣开了众人,才苦笑着对自己身边伺候的老妈子,说道:“他们张家的报应到底,终究还是来了啊。”
“老夫人,咱们如今该怎么办?侯爷被褫夺了爵位,云阳侯府也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您总要早做打算,早些脱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啊。”
“不急。”老夫人笑了笑,说道:“我为了这一天,打算了十几年了。”
“荣华你待会儿回趟御史府,给我大嫂捎个信,就说请她帮忙安排,让我进宫见一见皇后娘娘。”
按常理说,云阳侯府马上就要倒台了,老夫人即便不惊慌失措,也会着急上火的,但是她却表现的似乎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