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动作,凌思思抬头瞥了眼他的神情,这才接着道:「这话,说的不对。」
「哦?」
「首先,纠正你一点,初次见面就叫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姐姐,是非常不礼貌的。再来,」语气一转,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这个问题,刚好我也正想问你。」
果然,榻上的男子在听完她的话后,面色微变,脸上那种轻佻的笑顿时不见了。
那张看似轻浮夸张的脸,少了唇边轻佻的笑意,与她遥遥相望,竟显得冷酷异常。
「你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不过,现在貌似是被捲进了麻烦里。」凌思思侧头看了眼窗外,底下将小楼暗中围堵的一队人马,抬眼迎向他的目光,「楼下围了那么多人,应该是来找你的吧?」
男子闻言,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无声地打量着眼前的凌思思,像是想辨认她话中真假。
凌思思也不催促,任他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
半晌之后,男子终于又笑了起来,原本警戒的表情放松了许多,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衫,问她:「你醒了多久了?」
「也没有多久。」
「不趁机逃跑?」男子听见她的回答,好奇地抬头看她。
一般女子被人掳来此地,醒来后发现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理当惊慌失措,趁他还未醒,趁机逃跑才是。
凌思思笑了,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于是,当他好不容易推开房门,看见了两把横在自己脖子前的刀时,又默默地退了回来,关上了门。
上有门卫,下有防备,处境进退两难,男子面色如土,只得悻悻然在榻边坐下。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吧。」
「你知道出不去,就不紧张?」
「你这个当事人都不紧张了,我为什么要紧张?」凌思思吹了吹自己的指尖,悠悠道:「不如,你和我说说,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惹来这么多人,还将我们困在这里的?」
「这个……」男子到底见她是个女子,虽然不知为何被人一起抓来,跟他关在房里,但到底是受他连累,不免有些心虚,道:「小爷我虽然平日与人为善,不曾与人结恶,不过我思来想去,唯有前日韩溯那小子与我争输了月仙儿的彩头这件事,他当时气得不轻,落下许多狠话,想来便是他最有可能寻仇了。」
与人为善?不曾结恶?
凌思思简直要忍不住了,她也不想忍,直接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喂,你那什么表情,不要以为小爷我没看到啊。」
「我也没有不想让你看到的意思。」
简直没遇过这么直白的女人,男子一脸气愤地指着她,对上她蛮横得如此理直气壮的神情,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你……」
那指着她的手指修长,颤抖着指啊指,硬是没能讲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外头有人声由远而近,朝着他们所在的房间位置而来,房内两人乍一听闻,皆是面色一凝,默契地沉默下来,转头盯着门口。
那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宛如催命的符咒般,听得两人如临大敌。
男子听着脚步声愈发靠近,在凌思思和自己的安危前挣扎了一下,终是选择了后者,当即转身把窗户一开就要往外跳。
身后的凌思思悠悠道:「提醒你一下,这里是三楼,而且底下还站着很多门卫噢。」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男子一条腿踩到窗沿上,眼看就要跳窗而逃,凌思思的声音再一次自身后响起:「谁说要坐以待毙了?」
男子的动作一顿,狐疑地转头看她,「你有办法?」
凌思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朝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于是,当门外眾人察觉有异,开门衝了进来时,房内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