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红唇微启,眼睫轻颤,指间泛起莹润光点。
“事实上,这些辅助施法工具,无论是官方广泛使用的这三种,还是民间存在着的诸多杂类,都是后世人类魔法师,为了方便施法,自主研发出来的。”
刺目的光芒遽然扩张,宛如晨曦金阳,射入血腥神殿,洞穿片片漆黑蛇鳞。
蛇躯黑鳞缝隙间射出金光,在无声中,硕大骇人的巨蛇被切割成无数碎片,内脏混合着血雨落下。
“在最开始,魔法史起源的第一页。人类最古老也是最伟大的第一位魔法师。”
所有学生一起侧头,望向窗外,喷泉广场的魔法女神雕像。
唯有安德鲁注视着趴在桌子上打起瞌睡,被同桌红棕发绿眼的魔法师拼命用胳膊撞提醒的少女。
研究魔法史的大魔法师无不信仰虔诚,对正神的恩慈狂热而渴望。
银灰色的眼睛盯着你,翻卷着隐晦的暗流,神眷者的声音微不可闻。
“祂从来不需要任何工具。祂即魔法本身。”
卷住你的蛇躯裂开,你在半空失去依凭,倏然落在黑蛇尸首碎块之间,雪白胴体转瞬间被腥腻冰冷血雨淋成血色。
你咳嗽几声,吐出几口血水。狠狠瞪了蛇躯一眼,抹了把头脸血液,靠着圆柱不住喘息,得意地想。
早说了会杀了你,变态!!
翠绿蛇瞳即使死亡,也一瞬不瞬望着你。
阴冷湿腻的迷恋。
你一阵反胃,挪动身体换了个方向,背对着蛇首。
整个庄严巍峨的教廷神殿大堂满是人类与魔兽的尸体,恍若炼狱。
这里只有你还在喘气。
你平复呼吸,望了会儿自己满是猩红血液的手指,指尖微微摩挲了下,血液滑腻冰冷,若有所思。
等体力恢复,你在角落找到被撕碎的黑袍,用较为柔软的内衣碎片擦了擦身上半干的血迹。
用几片比较大的外袍布料勉强遮盖住身体。
倒不是出于最基础的道德与羞耻心,而是你被那条冷血巨蛇缠裹太久,索取体温,有些瑟瑟发抖。
你路过蛇躯时,没忍住,又用脚踹了下蛇首,泄愤似的拔下几根耳羽。
变态!!!
一看到那条分叉蛇信上的黏液,你就羞恼得浑身发烫。
恶心!!下流胚!!混蛋!!!
这头邪恶淫靡的魔兽的主人——那个赏金猎人想必就离这里不远,你需要保存体力以备随时应战。
你需要食物和水,然后想办法回去。
不能暴露身份,这里可是帝国。
可你对帝国的了解并不多,这个国家由暴君尤里乌斯大帝大权独揽,常年封锁,无论是社会构成还是法律秩序都笼罩在一团迷雾下。
整个诺伯里大陆对帝国的已知讯息都不多。
这种情况下,要在土生土长的帝国人面前伪装,可不容易。
更别说那个定时炸弹般存在的赏金猎人。他玩弄你身体,挑起你情欲的手段太过可怕。
你在最近的尸体堆里挑挑拣拣,给自己翻出来一根手杖,撑着酥软无力的身体,一步一步探索起这个偌大的巍峨神殿。
因着被巨蛇亵玩反胃,睡前吃下的食物早就吐了个干净,你倒是在尸体里翻出一包被血液浸湿的薄饼。
血液滴滴答答,你吞咽了下口水。
担心吃下魔兽的血会携带上什么负面增幅,巨蛇已死,操纵它的赏金猎人随时有可能会来。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舍地放了回去。
你如今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体力见底,被挑起情欲的身体发软,魔力被抽空,眼前一阵阵发黑。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不知怎么,如此困境前,你心中居然还有些许愉快与期待。
仿佛对你来说,平淡如水的生活,终于来了个有趣的新游戏,可供消遣。
你又忍不住摩挲了下指尖,仿佛那种奇异的电流依旧还在。
你停在一扇半开的小门前,按照惯例,建造在教廷这边的小门,是供教廷主教进入忏悔室,聆听信徒祷告的。
你静静听了半晌,没听见动静。
不知道里面会是敌人还是食物……随便哪个都好。
未知的游戏才足够有趣。
你兴奋地舔了舔唇,随手给自己加了个防护魔法,推开神殿祭坛旁的这扇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