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柳氏在贝家的地位很高,不止是因为她嫁给贝成才的父亲时带了一副银镯子的嫁妆,更重要的事,她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
眼下,她让程晚在家里面做家务,自己则跟着贝成才的爹贝老根一起在田里忙活着。
太阳热烈,让人睁不开眼睛,晒在后背上十分炎热疼痛,此时大多数人家早就回去了。
这种炎热的天气,多数人家也就大清早过来耕地浇水,早就回去了,也就像贝家这种人家,既没有钱请人过来耕地,家里又没有足够劳动力的人家才会顶着太阳干活儿。
贝柳氏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拿起锄头继续耕地。
“当家的,等明年咱家一定要买一头牛回来耕地,人力实在太慢了。”贝柳氏甩了一把汗水说道。
贝老根冷哼一声,“买牛,说的简单,有本事你不让你儿子读书呀,每年的束修都还是小头,笔墨纸砚,哪样不要钱。”
“可咱儿子要是读出来,那就跟小叔子一样了,你看你弟妹,多舒坦。”贝柳氏反驳道。
话说到这里,贝老根冷哼一声,不说话了,毕竟他也挺羡慕小弟现在的生活的。
作为秀才老爷,不光能免徭役地税,每年朝廷还能钱粮,再做点别的活计,简直舒服得不得了。
想到未来那种好日子,贝老根狠似的将锄头砸在地上,翻起了更深地方的土块。
两夫妻正为未来的好日子畅享着,就见程晚头散乱一脸狼狈地冲了过来。
“程晚你这个小贱人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伺候成才吗?你跑过来干什么?”贝柳氏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这种天气,要不是为了有人伺候成才,她肯定会把程晚带着过来耕地的。
程晚大口喘着气,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接着才对贝柳氏说道:“娘,家里来了客人,成才让我煮干饭和油饼子对方吃呢。”
“那些金贵玩意儿,没有娘的吩咐我不敢动,就来叫娘了。”
一听程晚说客人,贝柳氏便直起腰,嘟囔着,“什么客人哪?还要吃干饭油饼子,是不是还得杀鸡呀?”
贝老根则猜测道:“说不定是成才的老师他之前不是说老师对他多有赏识吗?”
程晚可不想他们误会是老师,直接道:“是个姑娘,我看她不像贵客,所以来找娘亲呢。”
贝柳氏心头一动,怕不是贝成才看中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来了,所以要好饭好菜的招待。
毕竟之前贝成才就说过程晚是个童养媳,人也愚钝,根本配不上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找个好人家的姑娘。
要不是家里穷,贝柳氏就要答应。
随即将锄头扔给贝老根,拉着程晚往回赶,一边赶一边问程晚,“那姑娘穿得好吗?漂不漂亮?”
程晚低眉顺眼道:“我看穿着和我们也差不多,漂亮,漂亮的吧。”
穿得不好,长得漂亮,这臭小子看上人家姑娘了,所以要做好饭菜
想到此处,贝刘氏脚步更快了,急着要看儿子要做好饭好菜的女子是谁。
“娘,您慢点,您等等我。”程晚声音凉凉的叫道,却丝毫没有要跟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