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才没有呢!”她眼神有些闪躲,嘴硬道,“我那是看你昨天休息积攒了一天,今天才、才稍微配合你一下,帮你放松放松!”她说着,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弥漫的大雾,声音小了下去,“不过…如果…如果明天还是这种天气的话…倒、倒是可以…再考虑考虑…”
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又羞又期待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
就在我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打情骂俏般地低声讨论着,气氛正好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身后不远处的浓雾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并且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慢慢靠近。
是谁?这么大的雾,这么早,会是谁在外面?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警惕地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去,试图看清来人。
“啊!”身旁的三月七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怎么了?开拓者?你看到什么了?”她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向身后,但浓雾阻碍了视线,只能看到一片朦胧。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那若有若无的动静,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不会是…鬼吧?”
“说什么傻话呢,”我被她的反应逗乐了,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拍了拍她紧抓着我的手,安抚道,“你是不是又偷偷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摊漫画了?仙舟哪来的鬼,要是有,那也是‘岁阳’。”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并没有放松警惕。
借着说话的功夫,我仔细观察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
雾太浓了,只能勉强分辨出对方大致的轮廓,似乎是个身材窈窕的人,但具体是谁,是敌是友,完全无法判断。
对方正一步步向我们逼近,但是却没有脚步声。
随着那雾中的人影愈发靠近,我和三月七也终于渐渐看清了来者的样貌。
那是一头如同樱花般亮丽的粉色长发,利落地扎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身上穿着一套极具未来感的、融合了涂鸦风格与忍者元素的时尚装扮,勾勒出少女充满活力的姣好身材。
那双如同绿宝石般清澈透亮的眼眸,此刻正带着一丝好奇和警惕打量着我们。
竟然是…银河忍侠,乱破!
我和三月七都对这突如其来的“熟人”感到无比惊喜,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是乱破!”
“乱破?!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称为乱破的粉发少女看到我们,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帅气地拉下帽檐,用元气满满的声音答道:“球棒忍者?琉璃忍者?没错,正是在下!缭乱忍侠——乱破!参上!”
她自报家门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依旧浓密的雾气,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说道:“嘘——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跟我来!”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和三月七的手腕,将我们带到了旁边不远处的那片灌木丛后面——竟然不偏不倚,正好就是刚才我和三月七进行“晨练”的那块草坪!
糟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片被我们压倒的草皮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刚才激战时留下的、可疑的白色液体…
还没等乱破注意到这些,反应极快的三月七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抢在乱破之前,“噗通”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那片最“可疑”的草地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将“罪证”掩盖起来。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但那瞬间红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般的脸颊,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和心虚。
“嗯?”乱破看着三月七这奇怪的举动和红得异常的脸蛋,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关心地问道,“琉璃忍者,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
“没、没什么!”三月七赶紧抬起手,用力地扇着风,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天气有点闷…啊不,是、是可能刚刚走路太快了,有点热,有些累了而已!对对对!”
为了不让乱破继续站着有机会发现“异常”,她连忙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地,热情地招呼道:“乱破,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聊!坐下聊!”
看着三月七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感觉有些好笑,但为了帮她打掩护,也只能强忍着笑意,配合地说道:“是啊,乱破,刚刚我和三月在院子里散步了好久,确实有些累了,我们坐下慢慢聊吧。”
就这样,在我们俩一唱一和之下,不明所以的乱破“哦”了一声,也没多想,便在我们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就在这浓雾缭绕、还残留着暧昧气息的草坪中间,围坐成了一圈。
我们三人在这浓雾弥漫、还残留着暧昧气息的草坪上坐定,三月七努力用身体掩盖着刚才的“案发现场”,脸颊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
乱破却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她盘腿坐好,双手在胸前快速结了一个看起来很厉害(但没什么用)的印,然后表情严肃地看向我们,用一种刻意压低、显得神秘兮兮的语调开口了:
“哼哼…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将吾等引至此地,绝非偶然!球棒忍者阁下!琉璃忍者阁下!”
“听好了!此乃绝密情报!”乱破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鹰隼,“不久之前,吾之盟友,那位贯彻正义、万里封侯的‘银枪修罗’殿下(果然是波提欧!),以雷霆之势,截获了一艘潜行于星海暗影之中的公司‘黑船’!船上,竟载满了用于进行禁忌实验的诡异器材!”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根据殿下冒死夺取的秘文显示,这批禁断之器的最终流向,便是指向这座笼罩在迷雾中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庭院!而接收者…赫然是原始博士所在的组织‘天才俱乐部’!”
听到这里,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好家伙!
前几天和阮梅视频通话的时候,她还跟我抱怨说有一批定制的精密仪器在运输途中失去了物流信息,怎么也联系不上,原来…原来是被波提欧给半路截胡了?!
这家伙,跟公司还真是深仇大恨啊…我心中再次无语凝噎。
乱破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内心活动,继续用她那充满了使命感的语气说道:“尔等可知,吾,缭乱忍侠乱破,此生行走于星河之间,唯一的宿愿,便是斩尽杀绝那‘原始博士’麾下所有扭曲疯狂的党羽!其中,便包括那如同附骨之疽、行踪诡秘的‘御猿·邪忍’!银枪修罗殿下推断,此地极有可能便是那邪忍与天才俱乐部勾结,进行某种逆天实验的‘魔窟’!故殿下将此绝密委托托付于吾,由吾先行前来,探查这罪恶的巢穴!自己则继续追查公司行迹”
她说着,猛地指向身后的别墅,眼神燃烧着正义的火焰:“经过本忍者连续数日废寝忘食的‘影遁秘术’侦查,吾已洞悉此地真相!这绝非凡人居所,而是一座戒备森严、机关重重的‘恶党要塞’!那些冰冷的‘钢铁傀儡’(家政AI和黑塔人偶)日夜不停地搬运着可疑物资!更令人发指的是!”
她声音猛地拔高,带着无比的愤慨:“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吾之‘顺风耳秘技’便能捕捉到,从那要塞深处,传来阵阵年轻少女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那声音凄厉绝望,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必定是邪忍在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炼成!”
(少女的呻吟…该不会是指我和姬子她们晚上…)我嘴角再次疯狂抽搐。
乱破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激动地说:“甚至!甚至就在方才!吾施展‘雾隐之术’潜行至此地附近时,清晰地捕捉到了!就在这片草丛后方不远处,传来少女被残酷折磨时,那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急促喘息!虽然她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断断续续,但那份痛苦与绝望,绝对瞒不过吾这双洞悉黑暗的‘心眼’!可恶的邪忍!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暴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被乱破这充满中二气息的、极其离谱的推论搞得头都大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乱破口中那个“刚刚被折磨、嘴巴被堵住、发出痛苦喘息”的少女…不就是你旁边这位吗?!我内心疯狂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