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祁含笑,轻声道:“是山楂?”
安妃眸光一亮,“皇上尝出来了?”
“你用了心思了,用山楂的酸味解去枣泥的甜腻,”顾桓祁说着,握住了安妃递糕点的手,一边拿过剩下的半块糕点放进安妃的口中,一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手背。
“谢皇上,”安妃没有半刻迟疑地吃下顾桓祁递来的剩下半块,学着方才顾桓祁的模样,嘴唇轻碰顾桓祁的指尖,在他的指尖上留下一抹口脂的嫣红。
顾桓祁对这“礼尚往来”甚是满意,看着指尖的口脂,低低地笑了,“爱妃这般蕙质兰心,当真是叫朕心悦啊。”
安妃闻言,笑意缱绻,又顺势倚靠进顾桓祁的怀中,双臂环绕这顾桓祁的脖颈,将口中的糕点细细咀嚼完,才道:“皇上喜欢这点心便好,臣妾还担心皇上因昨日之事心中不悦,会不让臣妾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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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见顾桓祁的眸色微变,安妃脸上娇态渐渐收敛,“臣妾失言。”
“无妨,”顾桓祁敛正容色,伸手拦住安妃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抚这安妃衣裙上的芍药绣纹,将指尖的一点红色,涂抹在那芍药的花瓣上,“爱妃体贴,朕心中自然欣喜,又怎么会叫旁的事情扫了兴致呢。”
安妃垂眸,浓密睫羽下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光,转瞬间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恰到好处的忧色,“皇上,臣妾听闻昨日太子玩耍的沙包中被有心人掺入了桂花,惹得太子犯了不服之症。”
“是,”顾桓祁的手背在安妃的脸颊上轻抚,目光温润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藏的宝贝,“太子的生母俪妃有桂花不服之症,所以太子自小便是如此。”
俪妃洛氏便是今日的宸贵妃沈氏,这早就是宫里人人皆知之事,只是一个两个的,都生怕自己被活埋了,所以无人敢将此事宣之于口罢了。
时间一来二去,人们也都习惯了,就真当从前的那个俪妃已经薨逝。
安妃更是自入宫之前便熟知这些,关于洛知微与沈清和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是绝不会忘的。
靠在顾桓祁的臂弯中,安妃间的玫瑰花甜香袭人,惋惜道:“不服之症本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只是太子殿下年纪尚小,经不起这番折腾。皇上心中也莫要再怪罪宸贵妃娘娘了。”
顾桓祁手上一顿,不由惊讶,“这后宫中人,哪个不是尔虞我诈,想着的都是如何将旁人从高处拉下来。爱妃竟还想着为他人求情,当真是心善。”
安妃略略地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道:“哪里有这么多的诡计呢,皇上多虑了。后宫姐妹皆是想要用心服侍皇上的呀。”
顾桓祁被安妃这副天真模样逗笑了,转而眸光一滞,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又沉声道:“只是昨日宸贵妃实在是悖逆无礼。景熙资质尚佳,如今又是朕的独子,朕对他寄予厚望。自然不愿他再留在宸贵妃身边沾染了那狂狷乖张之气。”
安妃眼珠微微一转,听出顾桓祁话里的意思,皇帝国事繁忙,而顾景熙总会长大,顾桓祁是不可能将顾景熙长久地留在身边的。经昨日一遭,顾桓祁虽没夺了沈清和统理六宫之权,只怕之后也不会将顾景熙再送回重湘宫了,日后定会再择人抚育教导。
而放眼六宫,唯一堪此任的,就只有自己与仪嫔了。
每次侍寝完,顾桓祁都会命人给自己端来一碗汤药,说是将养身子,可早日有孕之物。可安妃入宫前就知道,顾桓祁忌惮蓝汝扬毕竟是外邦之人,难以真心为大庆办事,所以根本就不会让自己有孕,那汤药实际是碗避子药。
太子是俪妃洛氏之子,洛家亦是将门,难保将来洛家不会生出什么不臣之心。所以,将太子放在安妃膝下抚养,便可以不动声色地让蓝家与洛家相互制衡。
顾景熙非蓝氏血脉,安妃又无所出,若是有朝一日蓝家反了,江山总会回到顾氏的手上;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洛家又怎么会让蓝家行此事,自然会出手以卫顾氏江山。
这个顾桓祁,倒真是厉害。难怪当初能从嫡子手中抢走皇位,如今又能稳坐江山这么多年。
安妃的唇角无法抑制地轻轻扬了扬。
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蓝家和洛家皆与诚王早有勾连。这金銮龙椅即将易主,如他所愿,江山仍是顾氏江山,只是马上就要改姓另一个「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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