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在大氅中一无所获,这人参或许就简单了。
万一顾桓祎早就猜到顾桓祁会将这人参也一并赠与自己呢。毕竟顾桓祎极善于拿捏人心,说是献给皇帝,其实只是个说辞罢了。
用手指轻轻探了探那根人参的根茎,并不见任何被切开过的痕迹,沈清和喃喃道:“难道真的是本宫想多了?”
小路子并不明白沈清和的意思,稍稍退后了一步。
原本被小路子挡住的日光映在那盒子上,金针与银针上光芒一闪,交错生辉。
沈清和眸光一凛,在膳桌前久久驻足,盯着那锦盒内盖上的金针与银针,它们将那人参的根须固定,摆放成精致的模样。
排布似是毫无归路,可是沈清和越看,却越觉得熟悉,“小路子,将本宫桌上那本棋谱拿来。”
“好。”小路子闻言,拔腿就往桌案处去了,他走动时,光影暗了又明,洒在锦盒上,沈清和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小路子翻找一阵,终于在桌案上找到了一本棋谱,又快步行至沈清和的身边,将棋谱呈给沈清和。
沈清和一边翻看着棋谱,一边朝门口处扬了扬下巴。小路子会意,又去把寝殿的门给合上了。
正在院子里打扫的木颜晴听见殿门合上的声音,不禁抬头,往寝殿方向看过去,在收窄的门缝中隐约看见小路子神色严肃的脸。
听闻那人参是诚王在北方山间寻得,献给皇帝补身子的,皇帝昨日又将那人参赠给了宸贵妃。
方才是小厨房的人询问小路子这个时候是否要将那人参给炖上,待午后才好给皇上送人参鸡汤去。
小路子捧着那人参入殿询问,这会儿却将门给关上了。
莫不是那人参有问题?!
木颜晴四下张望一阵,见无人注意自己,拿着手中的扫帚假装扫地,一下一下地往寝殿处靠近了。
沈清和飞快地翻看着手中棋谱,与那锦盒盖子上的金针银针位置比对,“若金针对应黑子,银针对应白子。黑棋先行,那若想破局”
顾桓祎早知道自己善棋。
从前在诚王府时,因为宋霜若不善棋艺的关系,顾桓祎并没找人用心教导过沈清和学棋,只是大概讲了个规则罢了。
他竟知道,知道自己看过棋谱,自学过棋艺。
沈清和深呼一口气,收回心神,眯了眯眼睛,沉思片刻,指尖落在盒盖上一处,“这里,若白子想要破局,只能落子于此处!”
小路子一愣,“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是?”
沈清和并未回答,用指腹轻轻按了按那位置,与其他位置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沈清和坚信,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从间摘下一枚珠花,而后麻利地用其背面银针扎破了那个破局之处。
竟当真有些许黄褐色粉末从里面漏出来。粉末并不多,沈清和用左手中指的指腹轻轻一抹,便不剩下什么了。
小路子霎时瞪大了眼睛,“娘娘,这是何物啊?”
沈清和摇了摇头,正要将指腹凑近鼻尖,殿门忽而被推开,“宸贵妃娘娘不要!”
木颜晴扔下手中扫帚,顾不上什么礼数,急忙迈进了寝殿中。
沈清和的眸中顿时沁出寒意,厉声道:“本宫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有胆子擅闯本宫寝殿?”
木颜晴拼命地摆手,忙道:“奴婢是怕娘娘给要尝这东西,事急从权,这才闯进来的。”
沈清和摊开手心,给木颜晴看了看自己指腹上的粉末,“这个?”
“是。”
沈清和与身旁的小路子对视一眼,嗤笑一声,“本宫可没那么傻,什么都吃。”
木颜晴并没有要退出寝殿的意思,只是道:“娘娘可知这是何物?”
沈清和将那毒凑近鼻尖嗅了嗅,闻见一股人参般的清苦味道,中间似乎还掺杂着一些潮湿木头的味道,“怎么,你知道?”
“回宸贵妃娘娘的话,”木颜晴在重湘宫里学了几日的规矩,如今一举一动愈也识礼了,“此物名为「念离空」。”
“念离空”沈清和用丝绢将那粉末从指尖全部擦去,微微蹙眉,“好虚无缥缈的名字。”
木颜晴立在门口,神色凝重,“此物是茕挞最厉害的毒药,至今无解药可医。”
小路子听了瞪大了眼睛,赶紧又将寝殿的门关上,叫苦不迭,“我的小祖宗诶,说这些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关上门呢!”
沈清和呼吸一滞,“毒药?”
“是,”木颜晴看着沈清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食之必死,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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