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纳西拖着一整车的、散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新生母树脱落枝桠,吭哧吭哧地推开黑荆棘堡那扇沉重的实验室大门。
维克多·勒·西奥多,伟大的(?)魔王陛下(?)
此刻正蔫蔫地瘫在他那张标志性的、布满不明烧焦痕迹和魔法刻痕的兽皮转椅上。
他一手有气无力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另一只手软绵绵地搭在冰冷的实验台边缘。
眼神空洞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散着一股“我已被世界抛弃,请勿扰”的浓烈咸鱼气息。
′-i_-`
他走路还有点飘,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云上,每次挪动都带点踉跄。
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刀、闪烁着猩红魔焰的瞳孔,此刻只剩下一片茫然的死水。
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别理我…我已经是一只…被生活毒打过…拔光了尾羽…还灌了假酒…的废鸟了…”
最明显的是——他几乎不敢正眼看城堡里的任何一个人!
从康纳西进门到现在,维克多的视线始终顽强地黏在实验台上一块形状奇特的焦黑污渍上,仿佛那污渍里藏着宇宙终极真理。
比莉莉丝、德利安、露娜索拉娜…甚至瑟莉娜夫人此刻可能举着的水晶镜头加起来都更有吸引力!
“行了,”康纳西清了清嗓子,决定无视这惨烈的“战后创伤”现场,直奔主题,
“先不说你昨天在千藤回廊门口叫嚣着要把精灵圣殿炸成烟花当背景板……”
“闭!嘴!!!”
维克多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半寸,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濒死的羞愤!
他恶狠狠地瞪向康纳西,猩红的眼瞳里终于燃起了一点名为“恼羞成怒”的活气。
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社死后的灰败覆盖,他颓然地重新瘫回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哦。”
康纳西从善如流地闭嘴,但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
维克多内心的小剧场正在上演悲情独角戏:
可恶啊!那个破地方!那个该死的千藤回廊!绝对!绝对!和我八字犯冲!命里相克!
╯‵□′╯︵┻━┻
上次进去!被那个疯癫癫的老母树!一树枝捅穿了屁股!
害得老子引以为傲的华丽尾羽全秃了!
tt
这奇耻大辱!逼得老子不得不化身爆破狂魔!
这次倒好!被那个该死的新生小树苗!用那什么破“生命源质兴奋剂”直接灌顶!
灌得老子…老子…
维克多痛苦地捂住脸。
当众表爆破艺术宣言!
强行拥抱(物理)所有崽崽子!
抱着猫娘教开锁!
还抢了瑞珀斯的本子指点江山?!
啊啊啊!这比被捅穿屁股还社死一万倍啊!!!
;′??Д??
这破地方!就是我的克星!灾星!扫把星!
▼皿▼
迁怒!必须迁怒!不迁怒不足以平复我千疮百孔的心灵!
维克多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燃烧着一种名为“化悲愤为科研动力(毁灭性)”的诡异火焰!
他一把抓过康纳西带来的、散着柔和绿光、还带着清新露水气息的新生母树小树枝!
“呵…”他出一声冰冷的、带着磨牙声的轻笑,指尖燃起一丝危险的紫黑色魔焰,“小东西…落到我手里了?”
他不再看康纳西,而是将全部“仇恨”都倾注在了手中那截无辜的树枝上!
他粗暴地将它“啪”地一声按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抄起旁边一把寒光闪闪、铭刻着复杂分解符文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