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力远随意将箭头扔在桌子上,“孟公这话下官就听不明白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咱们有什么仇可以清算的。”
听到这话,孟余山不怒反笑,随后他又拿出了一枚玉戒指放在桌上。
“那老夫还有一个东西,请程将军再辨认一下。”
程力远这下却变了脸色。
孟余山,“程将军,老夫有个毛病,睚眦必报。”
“当年赤冗的木答将军杀我儿媳孙儿,老子屠了他满门一百多口。”
“老夫战死五个儿子,战场上真刀真枪,技不如人谁也不怨。”
“若是跟老子玩阴招,必百倍索还!”
孟时岚在后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怪不得这段时间郭方和郭凡两人都鲜少看到了。
孟余上虽然是个武夫,但绝不是莽夫。
程力远的脸色这会儿也缓了过来,“孟公,这是想威胁我。”
孟余山这会儿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唇角虽然上扬,但脸上每条皱纹里藏着冷意。
“威胁?程将军搞错了,老夫只是通知。”
程力远的手一抖,衣袖带翻了酒杯。
酒杯里的酒散在了他的衣袖上。
这时,帝后相携走进大殿。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待两人在高位上站定后,殿里的人齐齐下拜。
“参见,陛下圣安,娘娘金安。”
陛下缓缓抬手,“众卿都起吧。”
随后他看向穿着乌勒王后服的妹妹,“雅兰三年不见,越地沉稳了。”
“你也莫伤怀,还有孩子,有孩子就有希望。”
他的话语一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不带孩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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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知道皇兄还没有孩儿,怕皇兄抢你儿子还不成。”
他的语气都是调笑,但都是话语间的机锋都在说乌勒幽禁了小王子,胁迫王后回京。
雅兰起身行礼,“皇兄记挂,都怪妹妹不小心,临行前一晚,炽儿染上了风寒,才不得不将他留下。”
此话一出,是风寒,还是幽禁。
每个人都心中明了了。
陛下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乌勒主动送雅兰公主回来,怎么还扣押朕的小外甥。”
陛下直接点破,让乌勒的使者脸上差点儿挂不住。
大殿更是静谧无声。
程力远微微皱眉,下意识看了眼陛下。
他自陛下登基,也只回京过来两次,都是太后宣见,随后才是陛下。
前年太后突然称病,还政于朝。
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陛下。
随后他又看了眼身边的孟余上,在这个关头,姓孟的找回来的一双外孙。
一个是文官,一个放在京城。
这是在向陛下投诚吗。
这时乌勒使者站了起来,“陛下有所不知,在乌勒小王子是大地之子,他不能离开乌勒。”
陛下笑了,“想必大地之子长大后就是大地之王。”
“雅兰身为乌勒王太后,朕又是雅兰的兄长,两国之交定然长久不衰。”
一锤就将雅兰母子的身份定音。
若是乌勒使者否认,两国由此断交,更是不可能派兵。
若是承认了,回去他不好同不察亲王交代。
现在他僵硬地站在大殿上,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殿上所有的官员都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