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十域,十方世界。
每一界都大妖横行,危险重重。
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大本事,放了这么多妖在里面。
真要了老命!
“就只是看见他一个背啊!神经病,有什么看不得的!虽然……还怪好看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皮囊又不是什么天上有地上无的至珍至宝,不小心看了一眼能怎样?”
“本王对他又没邪念!”
听炎契吐槽一通,张却觉得她在意的点或不是事情的真相。
她不了解季逾,对季逾的印象只有高冷、不近人情这些。
只有在他身边待久了的张却知道,他那种人的冷漠无情只在与己无关的事件上体现。
他也没有变态到随时随地虐人,更不会封建到被人窥到一点姿色就气到报复。
炎契的一面之词显然不可信。
比起炎契,他更愿意去信季逾。
想到季逾,张却陡然反应过来炎契刚刚说的那句话:还有几十天就要魂灭身陨……
心哐哐乱擂,预感到似乎有什么大事在前。
于是问炎契。
炎契反倒一怔:“魔鱼还没告诉你?”
“她应该告诉我什么?”张却错愕。
炎契叹了叹,把季逾将在今年与明年新旧更替之际死亡的事讲给他听。
张却知晓后,久久不言语。
他不知道怎样去理解、去接受这样的噩耗。
门口的青枝这时却清泪潸潸起来。
转身回树里去了。
把季逾视作情敌的张既闻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就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沉默。
许久,张却回过神来,起身要去找莳柳和季逾。
他觉得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急着告诉莳柳。
他像只黑鼠跐溜蹿出门,被芙蓉横臂拦下。
说季逾交代了,没有他话,谁也不许去打扰。
张却好说歹说,到底拗不过。
新楼三层。
半玻璃结构房间内。
季逾侧卧宽大床上,浅灰色真丝薄被随意搭至腰际,露出白皙健美的上半身。
流畅肌肉线蜿蜒有致,隐进极顺滑贴肤的被沿下。
他怀里,里三层外三层,着装繁复的红女魔头枕他臂弯昏睡正酣。
男人温润的目光锁定女魔精致鲜嫩容颜上,看她不时颤蹙的秀丽红眉;
看她间或颤抖的簇簇焰睫;
看她微微翕动的艳丽红唇……
他指节紧扣她指节,把掌心沁凉的温度濡染给炽烈的她。
昏睡中的莳柳此时正在识海里徘徊。
她是被“季逾”与“时蔚”俩名冲击了意识,席卷着困禁到意识之海的。
她像是一团火,燃烧着自己,努力去寻找那两个名字与自己的关联。
那人的名字于她宛如灼灼烙铁,穿透耳膜一下就烫进了心底。
她绝对曾认识他,还是不一般的关系。
入目的世界好陌生,她好孤单、好迷茫。
她焦急想知道这世界于她的意义。
越是焦急,却越如无头苍蝇找不着目标。
无数次感觉飘荡的这一缕灵识之火要爆炸的时候,有意识而无实感的手心就会传来丝丝凉意,抚平翻腾的心绪。
时不时的,那种凉意会从脸颊浸入,亦或从眉心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