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服的云彩丝未经浸染,没有深重的束缚力,只有良好的舒展性,服帖性。
此形态是用来织天神天仙们的云裳的最佳形态。
莳柳知道织云裳的线,却还未了解到尘缘丝的来源。
不过她现在思绪不在这上面,她把彩丝收起来放好。
看着身穿宽逸的,形制庄严的长袍的魔婴形容独有一种清秀老成之姿,莳柳心中有种难言之感。
倒不是担心他一个人在极夜魔堑里会怎样,他是半仙半魔生灵,食天地精华生存,现在更是煞灵们拥护的煞主,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亲自带来的人不带回去,心里有一块空空的很不得劲。
鬼帝那脾气向来大开大合,就算她理解,免不了也要糟践一下她泄泄忧思。
想想脑壳就疼。
“那,既然魔婴已对自己的人生做了主。我们就走吧。”莳柳说,将包往肩上一搭。
这回换季逾不慌不忙了,他安坐原处,慢慢悠悠地对魔婴说:
“一不小心管了你穿,索性就再多管你一点吧。”
他抬头看着坑洞外乌泱泱黑压压的煞云,问:
“这些涌出地心漂浮在外就回不去的煞气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现在还不能自如收放灵力,且,可能灵力还比较低弱,等先修炼一段时间,熟悉了如今的自己再想办法吧。”魔婴说。
瘸了一条腿的季逾二世祖状撇着他的大长腿歪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说:
“你是喜欢天黑呢,还是喜欢天亮?”
魔婴像个孙子立在他跟前,听了这话骤然懵成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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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的还不止魔婴,莳柳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他排的什么戏。
季逾平静而幽深的目光一直等待。
魔婴咂摸了许久后说:
“四季有轮回,日月有更替,不断变换的天色和不断变化的土地应该才是世间最美的画面。”
突然他有点羞赧:
“我没见过有序轮转的人间光景,只是……,那天有幸出现在郎君家,看见过那一方明朗湛蓝的天和一院青翠别致的景。很漂亮。”
季逾不骄不躁,语气里却难掩骄傲:
“一般般吧。已经塌得没个形状了。以前在云端时更好看些……”目光转向杵在旁边等待的莳柳,“鱼儿打理的时候最好看。”
突然被夸,莳柳心头油然生起一股自豪。
她是谁?
莳柳。
莳花种草,栽树扎篱笆,修屋铺路烹茶水,上头有要求,就没有她做不了的!
沾沾自得片刻,莳柳逐渐却黑了脸——这自豪的源头,怎么想来有些不对劲——这种当牛做马的奴仆本事很值得回味?
噫!
都上神了,还奴性未消!
莳柳瞬间不爽提起这话的人,漠然移走了被凝视着的脸,看天看地去了。
季逾没想戳她心火,是真心想说她好,暗暗表达一下他对过往、对她的怀恋。
没成想适得其反了。
得了个冷脸的他收了恋爱人独有的温热目光,回到话题中:
“轮转的四季和多彩的风景我是满足不了你了,更替的天色应该不难。”
魔婴眼睛倏然一亮。
莳柳眉头遽尔一蹙。
齐齐抬头望向森黑的天,眼里流转着同一个疑惑:
更替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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