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柳想着种种,手指一下一下抚弄季逾的头,温柔描摹他俊美脸庞。
受伤昏迷的他枕在腿上,像是只刚打了一架疲惫不堪酣睡的白猫——惨,但如常美。
莳柳不知道的是,她此刻的深思熟虑、完美规划在之后的某一天回想起来,是多么的天真。
有些事,是她敲破脑瓜也想不到的。
季逾口服了止痛消炎药,伤口消了毒,上了止血药粉,并用绷带包扎妥当,没过多久就精气神回笼,醒过来了。
醒后的季逾第一时间不是哼叽哪里痛,而是问莳柳是否安好。
莳柳问他:“你感觉怎样,能起来吗?”
季逾略微动了动,将身体感知一通后说:
“刚才撞狠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继续问莳柳:“在风涡里时,我好像看见你上了锁心链,后来那一下,你没被伤着吧?”
他脑子倒还清醒,记事一点不乱,看来没有脑震荡。
莳柳看着鲜活的他,心底陡浮一念。
耷拉着眉眼苦着脸,她说:“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就是起不来,走不了了。”
瞄见季逾脸上浮现一抹愁色,她喉头哽塞着,却恬恬笑状宽慰说:
“不过没关系,我不怕,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快就会好的。”
瞧见她甜得都已经散出了苦瓜味,季逾哪能好?
他眉头绷得紧紧的,不顾身上伤的痛,咬牙一翻身爬了起来,莳柳喊他慢点小心点,别绷开伤口了。
季逾顾不得那许多,踉踉跄跄就要看莳柳的伤。
到底是凡胎肉骨,一动作,大腿和背上的痛感就不讲情分地爬上来了。
他口中“咝咝”的,牙齿紧咬着,仿佛这样能咬死传达痛感的那些神经。
“伤哪儿了?”季逾目光落在莳柳盘坐的腿上。
伤得都不能走路了,还把腿给他枕,想不感动都不行。
长微掩冷白侧颜,莳柳嘴角一丝邪笑就那么诡诈地钻了出来。
扭扭捏捏抬起手,指示的目标从膝盖位置慢慢吞吞近身处游移,最终停在大腿根:“伤这儿了。”
挑出去的眼角一丝邪光跳在季逾脸上,看见他表情滞了滞。
旋即他担忧地问:“腿上?严重吗?上药了没?我看看。”
莳柳:“……”
看?
这么禁忌的位置说看就给看?
她不过跟他开个玩笑罢了。
季逾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脑子里轻松的神经还没转回来,完全看不出被戏弄了,还煞有介事地说:
“傻愣着做什么,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快点啊,看看你处理得对不对好不好。”
莳柳看他那神情正得邪,绷不住跳了起来,抖抖身,坦白说:
“傻瓜,逗你玩都看不出来,伤糊涂啦?你还是……哎呦……”
正想说“你还是好好将息着自己吧”,骤然她就腿筋一抽搐,往旁边踉跄了去。
季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莳柳嘻嘻笑:“人的身体就是……”
腿给季逾压了那么会,麻了。
“知道普通人身不好使还瞎蹦,笨鱼!”季逾揶揄她。
知道鱼儿活蹦乱跳的没受伤,季逾一瘸一拐的才拿过“灯”来看自己腿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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