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洲并未回应她的热情,从她脸上拂过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傅淮洲没有搭理安知夏,而是和刚刚那个在安知夏的身后押着她的男人一样,又押着她将她带到安靖北的面前。
“安少爷要我们傅家给你交代,交代就在这里了。”
傅淮洲将安知夏往安靖北面前一推,转身欲走。
“等一下!”安靖北不明所以,一把拉住傅淮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淮洲冷冷地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安靖北恼羞成怒,出拳想要揍傅淮洲,被傅鸿卓眼疾手快制止住了。
“安靖北,你不是要交代吗?”傅鸿卓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在安靖北和安知夏的身上凿出洞来。
安靖北看看安知夏,一切正常。
可是,又仿佛有哪里不太正常……
安靖北敏锐地察觉到应该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他保持和傅淮洲傅鸿卓叔侄二人对峙的姿态,同时一边继续打量着安知夏。
虽然安知夏小脸儿苍白,且脸颊上有干涸的泪痕,明显是哭过了,但依旧不掩她的清丽之姿,宛若一朵亭亭玉立的小白花……
不对!
安靖北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刚刚傅淮洲和傅鸿卓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了!
问题就出在了这个“亭亭玉立”上!
安知夏如今,怎么能够“亭亭玉立”呢!
安知夏私下和安靖北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正常行走,两人都知道安知夏一直在外坐轮椅,纯粹是把它当作了想要引起傅淮洲的保护欲的一种手段罢了,但是在安靖北的心里,对安知夏双腿的认知是早就恢复了的。
因此,他才在刚刚一开始看见安知夏没有坐轮椅、而是被人押着走进别墅里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违和的地方。
安靖北冷汗都下来了,但心里还是在飞快地盘算着如何继续把安知夏塞给傅淮洲。
毕竟,他们已经走到了订婚、甚至傅淮洲前两天都主动提出要和安知夏结婚的这一步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安靖北很快恢复了镇定,对安知夏皱眉道:“知夏,我之前就对你说过,你的腿伤刚恢复,不能这么快就像以前一样行走跑跳,叮嘱你最好再多坐一段时间的轮椅,你怎么不听呢?”
安知夏努力扯了扯嘴角,但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应安靖北的挽尊。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安靖北,之前自己在面对傅淮洲关于她腿伤痊愈的事情的时候,是怎样应对的。
因此,即便她知道,安靖北如今的反应已是在此情景下来说,最佳的方案了,却依旧无法交出她的那份答卷。
傅淮洲冷哼一声。
若不是他早就质问过了安知夏,并在安知夏那里听到了和今天安靖北嘴里说出来的截然不同的说法的话,他大概率还是会相信安知夏的。
他在此刻,才现自己是那么的愚笨,被安家这对兄妹玩弄于手掌之上。
一开始,是因为安知夏有恩于他,后来,是怜惜安知夏在安家立足艰难,因此多种感情之下,选择帮助安知夏,甚至在她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的时候,选择了忽视。
甚至在有些时候,安知夏的举动在他的眼中,仿佛一只被虎狼环伺的小猫,被逼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无奈只能努力龇牙咧嘴、挥舞起自己的小爪子,想要假装强大去驱赶敌人。
然后,他再在她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适时出手,将她从困境中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