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大声的喊着问:“沈探员不方便透露案情,那可以告诉我们钟夫人林夕木为什么没有被释放吗?她的拘留时间也该结束了,特罪署继续拘留她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她也是钟副首相的帮凶吗?”
钟佳期脑子嗡嗡作响,像掉进了海里,她惊醒一般才意识到,是啊,为什么她母亲也没有出来……为什么?
“抱歉,不方便透露。”沈于蓝再一次这样回答,然后又说:“请各位后退,不要妨碍特罪署办公。”
她带着几名警员要走去停车场,钟佳期再忍不住喊了她的名字:“沈于蓝!”
那么嘈杂环境下,沈于蓝像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在人群中看向了她。
钟佳期浑身发冷,连愤怒都冻结了,她无法思考,只感觉自己僵掉的手脚在拼命往前,想朝沈于蓝挤过去。
司机护着她,也拦住了她低声一遍遍说:“小姐我们先回去,去见律师,律师会想办法带您去见副首相和夫人……”
可钟佳期像是听不进去一样,脑子里只是不停的在问:为什么连母亲也没有出来?
她根本不敢思考,因为一旦思考,白雪芙、小周助理……那些女孩惨死的照片就在她大脑里播放,她根本无法想象是她最亲爱的父亲和哥哥杀了她们、肢解了她们……甚至还有她的母亲?
不,不,这怎么可能?一定是秦荣命令沈于蓝陷害她父母!
她僵站在原地嘴唇发抖问:“是不是秦荣要你陷害我爸妈……是不是?是不是!”
她因为害怕而变得愤怒,发抖的大声质问沈于蓝:“沈于蓝你是个警察,你怎么能帮秦荣陷害无辜的人!你是个警察!”
几步外的沈初一看向钟佳期,她站在拥挤的人群里苍白的跟快死了,愤怒的质问,试图通过质问来给她自己洗脑——她父母哥哥是无辜的。
但很快,钟佳期就被四周的镜头瞄准、捕捉,她站在枪炮一样的镜头下像天真的羔羊,很快就被更多质问声吞没。
“钟佳期你说你沈于蓝是秦荣的人,是有什么证据吗?”
“钟佳期你对你副首相爸爸是杀人魔这件事知情吗?”
“你父亲哥哥母亲杀了三个人你毫不知情吗?”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副首相爸爸是无辜的……”
沈初一没有走过去,转身离开,带着鲍啸和几位警员上了警车。
她有太多重要的事要做,没工夫安慰心灵受创的羔羊。
手环亮起来,她看了一眼是来自秦听的信息,没有点开细看,吩咐开车的鲍啸:“直接去终端局。”
“但查终端局的批准令还没有下来。”司康看向沈初一,当然要查终端监管局,林木马场那么大一片区域十几年来完全没有终端局的异能监控,怎么可能没问题,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终端监管局和钟康明沆瀣一气。
可这个案子越牵扯越大,白署长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终端局的搜查批准令也没有下来,就这样直接去吗?
“会下来的。”沈初一一秒也不想耽搁的说:“说不定我们抵达终端局批准令就下来了。”
鲍啸没有说话,只是一脚油门踩到底,她很清楚于蓝的着急,这桩案子查到这一步何其不易,所有人都拿命在查案,不能失败。
警车呼啸着开出特罪署,直奔终端局。
※※
而另一边,巍峨的晶体大厦下,秦荣与终端局的局长任长风面对着媒体的长枪短炮,身后是所有内阁大臣。
秦荣没说话,她只是看着任长风等他回答媒体的问题——林木马场为什么会出现十几年的无监管情况?
“对于此事我很抱歉,我一定会对终端局的监管系统进行彻查,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任长风回答。
媒体不满意的争先恐后发问:“十八年的时间终端局都没有发现的问题,任局长打算用多久彻查?还需要我们等多久才能等到答复?”
“林木马场那么大的一片山林十几年没有被监管难道任局长毫不知情吗?终端局是只对我们普通民众进行24小时的监管吗!”
“请任局长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时间……”
秦荣在众多质问声中抬手阻拦下大家,说:“我在这里替任局长给大家一个准确时间,今天,今天之内特罪署会彻查清楚林木马场的终端监管问题。”
任长风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