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和山羊女士不同、气味不同、手感不同、连指尖的茧子也不同……她们仿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可他的异能体在刚才握手的瞬间起了反应,他用了些精神力才将它们控制在体内,可它们不停在说——
“我闻到了小羊的味道!”
“是小山羊!是小山羊的味道!”
“是她吗是她吗是她吗是她吗?”
“可她们摸起来不一样。”
“吓唬她!吓出她的异能体,我一摸就知道是不是那只浴缸里的小山羊!”
“吓唬她吓唬她吓唬她吓唬她……”
“再摸摸再摸摸再让我摸摸……”
章典坐回沙发里,在空气中捕捉到她身上的气味,那是沐浴乳混杂着红参的气味,令他闻不到她身上本来的气味。
她多么镇定的在与秦荣说话,语句正经,也不像山羊女士。
“说说吧。”秦荣请她和白世舟一起落座,笑着问她:“沈探员要见我,是为了审讯我送花的事情吗?”她大大方方的承认说:“确实是我吩咐王助理订花送去的游轮,我和翁雪是多年的好朋友,送花是为了庆贺她开机顺利。”
“这些年翁雪收到的黑百合都是您送的吧?”沈初一问:“您就是翁雪那位神秘的朋友。”
大靠山,可真是个不方便透露的大靠山。
“知道她喜欢黑百合的朋友应该只有我吧。”秦荣并没有否认,点点头说:“沈探员是怀疑我绑架了翁雪吗?”
“您没有理由绑架翁雪。”沈初一摇头说,说完就发现注视着她的章典玩味的笑了笑。
该死,他一直在观察她、审视她、眼神黏在她身上。
这感觉令她不爽,所以她看向章典问:“章教授笑的意思是认为我说得不对吗?”
她这一问,让白世舟和秦荣都有些惊讶,因为她问的很直接很不客气。
章典却没有感到冒犯,而是歉意的说:“抱歉,我的笑没有其他用意,我认为你分析的很正确,只是我观察到你的眼神总会扫到我,你在留意我。”
沈初一有一瞬通体生寒,仿佛她再怎么精心伪装也会被该死的天才章典一眼看穿。
但她仍然笑笑说:“我确实在留意你章教授,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对手。”她用一些真话来伪装谎言:“大家都拿章教授来和我对比,认为我可以成为第二个您,但我觉得我比章教授更厉害一点。”
她听到了秦荣的笑声,那不是嘲笑,因为秦荣对章典说:“我说什么来着?新探员不只聪明,还胆识过人。”
她看见章典望着她,眼底的笑意真诚的蔓延了出来,他对她说:“很荣幸,成为你的对手。”
“后生可畏,希望我没有看错人。”秦荣赞赏地看着沈初一,像是考验一样问:“沈探员这么聪明,应该很轻易就排除了我绑架翁雪的嫌疑,为什么还要执意见我?”
她很想对白世舟说:你看,这才是上位者的姿态,上位者很难被激怒被冒犯,哪怕现在秦荣最亲近的人或许也和翁雪一起被绑架了,她依然可以微笑着坐在那里考验新探员。
因为他们手里有太多筹码了,输一点也没关系,但贫穷的沈初一手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底牌,她怕输。
可她又那么想赢,想搏一把。
沈初一看向秦荣,没有再绕圈子说:“您有一个没有对外公开过的儿子对吗?”
第19章
“您有一个没有对外公开过的儿子对吗?”沈初一的声音清晰干脆。
偌大的客厅安静了几秒。
秦荣果然顿了顿,看着她又答:“我确实有一个儿子,没有对外公开是为了他的安全,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儿子的存在,应该不难查到。”
“他也被绑架了对吗?”沈初一再问:“就在翁雪失踪后,他也失踪了。”
秦荣的笑容消失了。
白世舟吃惊地看向秦荣,她儿子也失踪了?可她没有报案,甚至看不出一丝紧张。
“看来我说得没错。”沈初一知道自己又赌赢了,她赌的就是——《基因动物园》游戏里那只双目流血的雄狮是秦荣的儿子。
因为那么巧,在她和白世舟去见经纪人的路上,雄狮需要被拯救的信息弹出来。
如果这个游戏里每只动物都对应着大人物的异能体,比如章典、白世舟,那么这只雄狮一定不是普通人。
秦荣的异能体是雌狮,而她有一个儿子,她儿子百分之九十会遗传她的基因,异能体是只雄狮。
沈初一在冒出这个猜测后就问过了白世舟,是谁指定她来负责翁雪失踪案的?
白世舟告诉她,是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