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成了县令,所以才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朱县令在安排他要谋算的事情,余令在钟楼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地砖给抠走了一块。
“来福啊,明日咱们就得回了!”
“好!”
余员外望着天边一闪一闪的亮光,估摸大雨要来。
虽然家里并无要紧事,但不回家他觉得不安心。
望着身后被夜色掩盖的钟楼,余令轻轻地叹了口气,踩着夜色,回到客栈。
刚进去就看到艾主薄的那张笑脸。
“令哥,恭喜了!”
余令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有些欢喜。
艾主薄站起身,背着手,望着余令慢慢悠悠道:
“县令亲自看了你的答卷,很是满意,亲自点你为案首!”
余令闻言,慢慢站直了身子,走到艾主薄身前,一揖到地。
这一拜余令是诚心诚意,艾主薄是真的拉了一把自己。
艾主薄笑了,他感受到了这一礼的郑重。
“童生易考,秀才难得,希望你不要骄傲,愿你在明年能中秀才,如果那时候高中,你定会名满大明!”
“那也不敢忘先生的恩情!”
见余令这么懂事,艾主薄放心了。
保人是自己,只要自己不出意外,余令就算考秀才保人也是自己。
如果余令高中,恩情依旧在。
用这层关系,学着江南的官员,自己在衙门使点手段,遮掩一下,那自己家还能再过个几十年不用纳税的日子。
艾主薄告别了,临走时大方的给余员外五十两银子。
余员外开心的就差吼了起来,他开心的不是银子,而是自己的儿子。
案首,老天爷,自己的儿子成了案首。
这比王秀才还厉害了,他当时考童子排名才十七,就这还念了大半辈子。
自己的儿子是案首,是第一呢!
客栈众学子也兴奋的跑了出来,盯着余令猛看。
他们当中虽然有好多人已经是秀才,也有一些是这次来考秀才。
当然最多的还是来参加入门的童子试的。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读书人,却没一个人在童子试时是案首。
如今案首出来了,就在眼前,又怎么能不看。
不到片刻,众人就开始自我介绍。
余令也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大应酬,这个兄,那个兄。
搞到最后,余令都没记住几个人,只记住了一个苟世兄。
也就是那个年纪大的可以当爷爷的考生。
姓苟,叫苟不教。
就在昨日余令和这些人还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就因为考了一场试,余令和他们就成了一个圈子里的人。
昨日余令还是农,是军户,现在的余令就已经成了士。
这一刻,余令对“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有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认识。
这实在太现实了,现实的扎心。
童子试通过就代表着可以朝着仕途发起冲击了,哪怕不冲击,那也高人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