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令根本就没想考科举。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没考中举人的时候大明就已经乱了。
余令现在的脑子其实还是乱的。
他没想好接下来去做什么。
大人们在说话,在互相认识,余令略显无聊。
这种安静又略微带着点点尴尬的聚会让余令有些坐立难安。
他那打量人的眼神从这个人身上蹦到那个人身上。
最后,扬起头,望着那高达三层的观景楼,心里盘算着一会儿结束后能不能上去看看。
看看这泡子河到底有多大。
观景楼上的贵人见人已经到齐,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场聚会太子朱常洛是不会出面的,也很少人知道他会来。
他在上面会看,等到结束的时候,他会把合乎自己心意的文人召进来见自己。
此刻的他正坐在高处,透过珠帘目睹下面的一切。
“开始吧!”
“是!”
太子爷开口了,下面的小锣敲响了。
清脆的响声让余令精神一振。
头一次参加这种饭局,要说不期待,那是自欺欺人。
在铜锣敲响节奏轻缓的丝竹上就响了起来。
余令偷偷的看了一圈,才发现弹奏的乐师们都在观景楼的一楼。
根本见不到。
丝竹响起来后,仆役迈着轻快的步子从远处鱼贯而出。
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三盘各色的糕点,外加一壶茶。
余令有些欣喜,认为这就是酒席开始前的凉茶。
等过
;一会,这些开胃的甜点吃完了之后就会上硬菜。
糕点很快就分到了小桌上,每个小桌都一样。
一位官员模样的人从观景楼走了出来,扫视众人一眼,笑道:
“诸君且看~~~”
他的话音落下,丝竹之声陡然变小。
一声筑响却宛若孤雁掠过长天发出的轻鸣,让人心头一震。
余令瞪着大眼,不肯错过这个难得的场面。
“昨宵白露初零,丹枫染透盛京,正宜效桓温南楼戏马、石湖范公莼鲈会友,愿诸君肝肺皆冰雪,谈笑挟秋声。”
说着他的嗓门陡然拔高,笑道:
“老夫吏部主事陆祈云,今日为东,录载得今日事,当与滕王阁雅集并传,共饮!!”
众人端起茶碗,笑着一饮而尽。
余令心里直呼这酒会高端,他说的每个字都听的懂。
但也只懂前面和后面,中间那什么戏马,余令一窍不通。
“先生,听不懂啊!”
王秀才压低嗓门道:
“桓温南楼戏马讲得是武事,石湖范公莼鲈会友说的是文事,一文一武当得配,这是开场,惯例尔!”
“范公是范仲淹么?”
王秀才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