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东窗事发?王家捐了多少银钱,还不是朱勔在奏折上随笔的事。
难道王家敢进京告御状,与天子殿前奏对?”
“这。。。自然是不敢的。。。”
官官相护的道理他懂,要知道皇帝也是官,不过是最大的官而已。
就算真的有人殿前奏对,这种小事,皇帝也会为了颜面不了了之。
即便事后追查朱勔的渎职,但王家只会比朱勔更惨。
开玩笑,今天敢告御状,明天就敢起兵造反,这种暴民绝不能留!
所以自古以来,告御状的就从来没有好下场。
又有人发问。
“我不信朱勔能够只手遮天,难道花石纲这么重要的差事没有人监管?”
“监管自然是有的,应奉局的每笔账目都要由蔡相过目后,才能呈给天子。”
“那蔡相为什么不查?”
“你以为蔡相就没拿么?”陆压伸出四根手指,“蔡相职位更高,责任更大,所以得拿四成!”
四成!又没了四万两!
王家人只觉得今天的三观受到的冲击有些大。
贪官的胆子原来这么大,在天子的眼皮底下也敢恣意妄为。
这么对比起来,许县令偶尔征收的那三瓜俩枣,简直与包公一般清廉。
有人掰着手指计算。
“朱勔拿走三成,蔡相拿走四成,那到了天子手中岂不是只剩三成了?”
“错!”
陆压开口道。
“负责征收的吏官,负责清算的文官,负责押运的军士每个人多少也能分润到一点,再加上苏州县令这个地方官。
这又要再折掉两成!
所以真正能到天子手里的只有一成而已。”
一成!
十万两雪花银,真正能到天子手里的只有一万?
这个答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有人不信邪的问道。
“应奉局就算了,连许县令也能拿到钱?”
陆压笑着道。
“当然如此!
许县令不拿,朱大人怎么拿?
朱大人不拿,蔡相怎么拿?
蔡相不拿,许县令与朱大人又该如何进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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