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一愣,半晌匪夷所思地重复道:“失忆?!”
“对。”徐郁青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情,“之前的人和事我都记不得了。”
“真的假的?为什么会失忆?”
欸?好像信了。她做作地叹了口气,惨兮兮地说:“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醒过来的时候,我爸在拿酒瓶砸我。”
“他打你?!”李执闻言蓦地坐直了身体。
“呃……”徐郁青说,“也没打着,我跑了。”
“那你之前也是让他打的?!”
徐郁青眨眨眼,我可没这么说。
但在李执看来就是徐郁青默认了这个说法。他一拳打在草垛上,“靠!真该死!”
徐郁青:“也没那么夸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啊?”
“你失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郁青想了想,“就是第一次遇见你那天,我半夜从家里跑出来。”
“那时候你刚失忆?”李执又捶了一下草垛,“真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爸没了,不然我非得套个麻袋打他一顿。”
李执说完还是不解气,隔空表演了一套拳脚。徐郁青却忽然噤了声,面色凝重。
差点忘了,她爸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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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郁青家原来住的地方离村口近,靠南边,两个人照旧从北边的小路进村。
李执:“现在怎么办,先去你家看看?”
“不行,青天白日的,我们两个生人进村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别忘了咱俩上次是怎么狼狈逃窜的。”
“那是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人数上不占优势。”
“现在也不占。”徐郁青说,“先从村民嘴里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认识高枕的渠道,不然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他为什么给我写信。”
李执闻言幽幽地开口道:“你说,你们两个以前写信都写点什么呢?”
徐郁青:“……”
有病。
两个人对好了说辞,李执解开了自己领口的两粒扣子,徐郁青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挡住了上半张脸。
李执顺带着往外扯松了衣服,“怎么样?”
徐郁青仰头看了一圈,半晌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就当你是夸我了。”
徐郁青不着痕迹地弯弯嘴角,“走吧。”
“那个……”李执站在原地没动。
“还有什么事儿?”
“让我扮演坏人,那你不得配合我吗?”
“怎么配合?”
“大哥。”李执指指自己,“大哥的——”
他的手还没落到徐郁青肩膀上,就先接收到了来自帽檐底下警告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