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妈还很偏心你。”他又补充说。
徐郁青把脸凑上前:“你真这么觉得?你觉悟这么高?”
“……”李执面无表情把她的脸往远处推,“少说点儿我不爱听的。”
徐郁青脖子后仰着退后了两步,轻哼一声走在他身侧。
夜晚的风里已经带来了初秋的凉意。街道本空旷,因为电影刚散场,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行人多都步伐缓慢,徐郁青猜想一定是在点评刚刚那场充满反讽色彩的电影。
但,她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李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平等。
最起码三四十年后,自己的生身父母没有。
“哎?”李执驻足抬手指了下马路对面,“那不是‘未婚妻’吗?”
?
徐郁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白雅芹。
“宾馆?”她看了一眼白雅芹身后的招牌,“应该是住这里吧。”
李执:“这里离华西这么远,住这里?也不嫌麻烦。”
“可能是周怀文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吧。”
话音刚落,马路对面的树荫下走出一个人影,跟在白雅芹后面进了宾馆的大门。
很显然是一起的。
“……”
“……”
徐郁青和李执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神情中无声得到了答案。
进门的那个人,好像不是周怀文。
李执琢磨着开口:“他好像不长那个样?”
因为距离远,又在阴影里,只能大概看个轮廓身型。刚才那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不看脸的话,放在人群里其实没什么辨识度。可偏偏周怀文是个营养不良的瘦子。
“是不像。”徐郁青抿了下唇,白雅芹在这儿还有认识的人?
“奇奇怪怪的。”李执说。
“算了,有认识的人也很正常。”徐郁青往前走了两步,“咱们两个在这视奸别人才奇怪好不好,走了,我想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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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
晚上徐郁青躺在宿舍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人,一种在夜深人静很容易胡思乱想的生物。
她走马灯似的想了很多人:福利院的院长,落平山的师父,最后看风水的那家客户,给她做过早饭的酒鬼爹。
李家的,学校的。
亲人、朋友、同学。
短短不到半年,她已然认识了太多从前生命里没有出现过的角色,人际关系要复杂得太多太多。
咚咚——
寂静深夜床板被人敲响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能不能别翻身了,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张萍不满地声音从下铺传来。
徐郁青:“不好意思。”
思绪被人打乱,她平躺着将手交叠着放好,准备酝酿睡意。
“徐郁青?你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