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此时千万不能慌乱,必须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这些金子的去向和用处。
司北安眼神慌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心中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到最后也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来,他目光不敢与景文帝相碰,垂眸望着地面,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眸底的慌乱。
“父皇,这…这…”
景文帝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在心里仅存的一点对司北安的期望彻底破灭。
“你身为我国太子,私自开设青楼,从今日起,废除你的太子之位,罚俸三年,并禁足三月!即刻查封满香楼,将满香楼的所有盈利全部上交国库!”
景文帝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听到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废除,司北安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他万万没想到景文帝会如此果断地做出这个决定,他眸子赤红,像极了要发狂的模样。
“父皇,您不能,您不能废除儿臣的太子之位!您忘了母后临终前说过的话了吗?您答应过她会保儿臣坐稳太子之位的,您忘了么!”
听闻司北安提起先皇后,景文帝大怒。
“你给朕住口!你还敢提起你母后,要不是看在你母后的面上,你以为你如今犯下的罪,便只是废除你的太子之位这般轻么!"
胸口的怒气仍难以消散,景文帝又拿起龙案上的奏折狠狠砸向司北安,司北安躲避不及,额头被砸出一个血口子,血顺着他额头流下。
景文帝伸手指向司北安,“你母后要是还在世,知晓你如今做下的这些事,她定也会赞同朕的做法。你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若再执迷不悟,动些歪心思,朕不介意背负一个父杀子的恶名!”
司北安心如死灰,双目无神,被宫人扶着出了殿内。
景文帝脸色阴沉地望向站在殿内的大理寺卿,“你立刻带人去查封满香楼,不得有任何疏漏!此外,今日太子之事,朕不希望外传!若有半句闲言碎语流出,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大理寺卿心中一凛,连忙跪地应道:“臣遵旨!陛下放心,此事绝不会泄露半分!”
景文帝微微颔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大理寺卿离开后,景文帝独自坐在龙椅上,神色黯然。
想起曾经与发妻相伴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温柔善良和对自己的深情,到如今都让景文帝难以忘怀
而对于太子,他虽然生气,恨他不争气,但终究还是存有一点私心。
毕竟太子是皇长子,是他与先皇后唯一的孩子…
萧老太爷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景文帝有些黯然的神色,他缓声开口,“陛下这是又想起过往了?”
“老师,这事,你早就知晓了吧?”
景文帝的话虽然带着询问,但他心中早有答案。
“陛下可怪老臣不提前同陛下说?”
“不,若不是朕今日亲眼所见,先前就算是老师同朕说,朕也不一定会相信太子会这般胆大包天!”
“多谢陛下体谅。”
“老师是何时知晓的?”
“允安出征前。”
“此事是允安发现的?”
“是!”
想到萧君禾,景文帝对萧老太爷多了几分愧疚:“老师可怪朕让老师白发人送黑发人?”
萧老太爷摇了摇头,目光幽深地凝视景文帝,“陛下,若老臣说允安还未死,您会信吗?”
景文帝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萧老太爷,“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老太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陛下,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允安确实差一点便死了。之所以先前会传回来允安战死的消息,是为了查清一些事。”
“何事?”
萧老太爷一字一顿道:“西陵国人同我国人有勾结!之所以传出允安战死,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再次出现在京城内。”
景文帝闻萧老太爷此言,他眸光闪烁着锋芒,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