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小姐今日去苏府了?”
“三殿下跟踪我?”
“这怎么能叫跟踪呢!我只是恰巧见到贺大小姐进了苏府大门。”司北尘说这话的语气平静,神态自然。
贺敏珠暗暗翻了个白眼,“三殿下说谎的本事,值得臣女学习!”
“贺大小姐过奖。贺大小姐去苏府是去寻苏大小姐?”
贺敏珠听到司北尘问起苏符,不知怎的心里竟升起一丝异样,她偏过头,浓密的睫毛掩盖住她眼底的落寞。
“三殿下今日来,是来问关于苏大小姐的事?”
“嗯,她如今如何?”
“她面上表现得和以往一般无二,但虽然她不说,可我仍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流露出来淡淡的哀伤,且如今苏侍郎还不许她出府。”
虽不知司北尘怎会问起苏符,但贺敏珠还是如实回答。
“苏侍郎不许她出府?她这是被囚禁了?”司北尘说着独自沉思起来,想来如今苏符的情况应该还不是太过糟糕。
“我看苏府除了苏符,没有一个是好的,就连下人都狗眼看人低。”贺敏珠语气鄙夷。
眼看时间差不多,贺敏珠的丫鬟应当要回来了,司北尘收起思绪,“多谢贺大小姐如实相告。”
他言毕便要从后面的窗户跳下,就在他要往下跳时,突然转过身面对贺敏珠,“对了,我对苏大小姐不感兴趣,我今日前来乃是受人之托。今日若有害得贺大小姐受惊之处,改日定当亲自前来赔罪!”
这句话说完,司北尘便一跃跳下马车,当贺敏珠回过神来掀开马车帘想看看他时,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贺敏珠注视着巷子口,有些郁闷的心情竟因司北尘方才的话而变得轻松起来。
她自己自言自语,“他这是在向我解释?他为何要向我解释?我又不关心…”
买糕点回来的红叶回到马车上,见贺敏珠望向外边的一条巷子出神,嘴里还在低语着什么,就连她上了马车都未曾发觉,这可不像是贺敏珠的风格。
红叶大声叫道:“小姐,您在看什么呢?”
贺敏珠被红叶吓了一跳,“你这丫头,吓死我了!”
红叶目光在贺敏珠身上转了一圈,“小姐,你有点不对劲!
“你这样看…看着我作甚,我…我哪里不对劲了。”生怕红叶看出点什么,贺敏珠有些心虚,说出口的话有些磕巴。
红叶凑近贺敏珠,“小姐,你这样便更加不对劲了!”
贺敏珠侧过头不与红叶对视,“哪有什么不对劲,我向来都是如此。糕点买好了就快回府吧,免得回去晚了母亲又得要说我了!"
苏府。
晚间苏哲刚回到外院,苏符便寻了过来。
“女儿见过父亲。”
瞧见苏符来外院寻他,苏哲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你来这做什么?”
“今日女儿想要出府一趟,被守门小厮拦住,说是得了父亲吩咐不让女儿出府,女儿想来问问父亲,这是为何?”
“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便好好待在府中。
“那为何连兰香阁的丫鬟都不能出府?”
“为父这样做,自有为父的道理,你这是在质问为父吗?”苏哲语气开始带了几分不耐烦。
苏符目光紧盯苏哲的眸子,“不管父亲在谋划什么,女儿只想同父亲说一句,不管萧世子是生是死,女子这辈子只认定他是女儿的夫君。”
苏哲平静的面上出现怒色,厉喝:“他已经死了,你要嫁过去守寡么?只要你还是我女儿一日,你的婚事便由我说了算!”
“父亲有把我当做过女儿么?在父亲眼里,恐怕只有能利用我带来好处时,才会想起有我这个女儿吧!父亲这次又想用女儿换来何好处?”
苏符唇边露出嘲讽,凤眸尽是默然之色,如今说出这些话,她的内心一片平静。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苏符戳中心事,苏哲被气得下巴的胡子一颤一颤的,他顺手拿过一旁的茶杯就往苏符站的方向砸了过去。
“大胆,你前些日子习的礼仪就是教你同自己的父亲这般说话的么?你如今可还有一点苏府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苏符侧过身,躲避苏哲往她这边砸过来的茶杯,虽躲避及时未被砸到,但苏符还是被茶杯里的茶水溅湿了裙摆。
苏符垂眸注视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父亲这般气急败坏,是因为被女儿说中心中所想,从而心生恼怒么?”
“你给我住口!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你往后不准踏出兰香阁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