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乘春舒服得喟叹出声:“……云霄儿你绝对不知道,玄冥子那老东西打的什么主意——他竟然想谋夺天道圣物,和域外天魔勾结,称霸修真界。”
“嗳,青霞宗已经是中天大陆第一仙宗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齐云霄搓洗着丝帕,血水层层淡染晕开,混入粉色泉水中,不见踪迹。
“天道维系世间运转,最能对付域外天魔,然而百年前一战,天道意志暂时陷入沉睡,圣物落于四方大陆,本君已差遣人到北冥玄墟域和西绝昆仑巅去寻,只差东极紫微垣和南柯妙檀洲了。”
“云霄儿,下个大陆你想去哪边?云霄儿,云霄儿?嘶……好痛!”
齐云霄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拿起浸水丝帕,狠狠按在那人前胸的伤口上,祝乘春龇牙咧嘴,可怜兮兮地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云霄儿,轻一点嘛,好痛……”
“痛就消停些。”齐云霄闭了闭眼,以祝乘春的修为哪里会痛得受不了,这人又在装可怜,可他就吃这一套,手下按压的动作不禁轻缓了些,小心地擦拭着伤口边缘。
祝乘春眼珠一转,不安分地直起身子,贴近了他的耳畔,说话之间吐出热气:“云霄儿,你生气了?”
齐云霄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没有。”
祝乘春啧啧出声,不依不挠的,指尖不怕死地触压他的唇角:“真气到了啊?都不笑了。”
齐云霄拂开他的手,冷着张脸,弯腰洗丝帕:“我何时笑过。”
“不不不,你笑过”祝乘春头摇得像拨浪鼓,等他起身,攥住他手中的丝帕,“云霄儿对旁人总冷冰冰的,对本君却是笑着的,本君见过,本君知道。”
齐云霄用力抽帕子,抽不出来,对上那人有意睁大卖可怜的双眼,手一松,春君便从他腿上滑进了水中。
他脱下衣衫,紧跟着跳下去,双手托起那人腰肢。滚烫的泉水浸没丹田以上,体内道种受绛泉水气息引动,不受控制地生长出来,最终在他身后形成苍天大树的虚影,粗壮如龙。
岸边花草疯长,枝叶伸入水中。
所谓万木听令,道种为尊,莫过如是。
花草顺从心意,情丝藤已将春君捆个利索,点缀似的开遍小白花。祝乘春转了转手腕,只能以指尖轻触藤叶,手腕已勒出红痕。他兀自不觉,饶有兴致地与齐云霄解说着:“这情丝藤看着细嫩,实则力量无穷,便是揪断了一根,又能生出无数根藤蔓,被缠住的话颇为麻烦……不过,云霄儿,是它自己要捆的本君,还是你的授意?”
心虚之情一闪而过,齐云霄抿着双唇瞥他一眼:“谁让你总是乱动撩人。”
如此,便是承认了是他的授意。
“本君哪里撩你了?”祝乘春颇为委屈,撅着嘴,小声嘟囔着,“你指的,是靠在你身上说话?本君与你靠得那般近,吹到耳朵也很正常嘛。如果说撩人,这样才算吧?”
他支起一条没被藤蔓绑起来的长腿,向前蹬去,正好一脚踩在水下的齐云霄身上,位置精准。齐云霄泄出一声闷哼,黑眸火光骤亮,一抬手,情丝藤迅速将那不安分的腿也绕了几圈,分绑起来。
“云霄儿……”祝乘春挥动着双手,还想挣扎一二,一条星落蓼适时爬到岸边,细长蓝紫色花穗悬垂水面,忽地喷出一蓬银粉。祝乘春猝不及防吸进些许,四肢顿时僵麻,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唯有眼珠急转,还能说话:“云霄儿,云霄儿,本君动不了了!”
齐云霄居高临下,手腕轻抬,醉心棠伸出花枝,嫩红的花心翕张,从中滴着琥珀色的花蜜,悉数落入水中。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指尖沾染着泛着酒香的花蜜,抹在祝乘春唇间:“恳请春君大人为我解惑,这些花草都叫什么名字,有何效用?”
见祝乘春咬唇不吱声,齐云霄用力戳弄着醉心棠,花腔开闭,流出了更多的花蜜,一股馥郁香气顿时盈满身周,诱那人开口。
祝乘春只好强撑笑颜,身体微微颤抖着,舔了一口唇上的花蜜:“你想问哪个?”
齐云霄打了个响指,自水中浮现一对莹白玉芝,伞盖浑圆可爱,他伸出双手,轻轻拍打、捏揉,从菌伞下渗出许多乳色汁液,汇入水中,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甜。
他紧紧盯着那人被花蜜醉倒酡红的脸:“这对玉芝,是什么?”
祝乘春垂下眼眸,低头扫去一眼:“嗯……是玉髓芝,流出的乳白色汁液是髓精——其实是它的孢子。玉髓芝的髓精能快速疗伤,但相应的,也能令感官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