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应是置身于另一处空间,那怪物趴在我腿上,将我怀里的钥匙扯出来。我听到钥匙落地声,才见到你与光亮。”
祝乘春闻言立即痛踩了几脚地上人皮:“什么?这丑玩意儿,还敢学本君?真是该死!”
不对,重点错了吧?他想说的是空间和钥匙的关系啊!
“云霄儿在此处稍安勿躁,本君去将这鬼东西的本体揪出来!”
不等齐云霄反应,祝乘春“唰”的一下变成三个人影,其中两道破窗而出,向城中另外两座忘忧楼而去,最后一道则在这座楼中大开杀戒。
齐云霄叹了口气,为了验证心中猜想,他抱起兔子李沧海,绕着二楼转了一圈。客房门被祝乘春挨个踹开,炉鼎被他抓出捏爆,化为烂泥与人皮,那些上一秒还在美人身上醉生忘死的住客们,瞧见和自己亲热的东西只是烂泥似的人皮傀,纷纷惊恐地尖叫起来。
对不断从各个房间飞出来又变成烂泥的怪物视若无睹,齐云霄抱着小兔行至隔着天井的尾字号客房中。
房门打开,借着天井射来的月光,地板上赫然躺着一枚钥匙。他捡起钥匙,匙头雕着精细的合欢花,匙齿则在隐秘处刻了细细的阵纹。
齐云霄精通剑阵,对阵法一道触类旁通,不难看出钥匙上的阵纹蕴含着空间之力。自己随身携带着钥匙,就方便了祝乘春口中说的“人皮傀”将自己转移到另一个空间行淫。秽之事。
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齐云霄回到头字号房。祝乘春动作很快,几乎是前后脚进屋,将一只尖叫着的怨灵从鞋底掏了出来,关进情丝编织的笼子里。
“你看这个小玩意儿,还会叫。”
怨灵长着尖瘦的脑袋,在情丝笼中左冲右撞,他的左脸微微鼓起一块,大抵是天生的胎记。
“谁是小玩意儿!我可是万芳圣境金钩长老的爱徒!识相点,赶紧把我放了!否则我让我师父玩死你们!”
祝乘春用力摇晃情丝笼,怨灵撞得七荤八素,四脚朝天,总算消停了。
“本君捣毁了三座忘忧楼,里面的炉鼎竟然全是他的分身套着的人皮……”祝乘春红眸含着一抹冷色,方才灭杀诸多分身,一层隐约的煞气于他眉眼浮现,“不知害了多少人才拿到这些完整的人皮。”
怨灵缓过劲来,疯狂尖叫:“你管我害多少人!谁让他们都嘲笑我长得丑,他们都该死!”
齐云霄重新将目光投向情丝笼,那只怨灵感受到他的目光,飞到情丝笼边上,枯瘦的手指抓紧笼壁:“小郎君,你的脸真好摸。待我师父将我复活,咱们双宿双飞,做一对戏水鸳鸯。”
祝乘春蹙眉,左手捂住心口,眉眼间戾气翻滚,血眸中杀意逼人。
齐云霄忽地抓起情丝笼丢给兔子李沧海:“李道友,帮个忙,看一下。”
兔子爪爪指了指自己:“叽?”
来不及解释,齐云霄拽住祝乘春的宽大衣袖,拉着人带出客房,他反手带上门,将那人推在了门上。
“祝乘春……”
天井拂来的夜风吹动着他飘逸的长发,带来一阵后颈的清凉。
他清醒地与对方血色暗涌的红眸对视,直觉告诉他,祝乘春现在很不对劲。
“你……是不是情咒又发作了?”
无相剑域喂血往事历历在目,间隔不过数日,按往常时日来说,不该发作得这么快。
祝乘春死死盯着他,双唇抿起:“是有一点。不过尚能忍耐。”
齐云霄默不作声,替他扒开衣襟。祝乘春穿衣风格是简单的里一件外一件,拨开外裳里衫,光洁如玉的胸膛上,桃花纹如活物突突跳动。一枚新鲜长出的粉色花苞,正巧印在那枚粉晕处。
蓦然一阵口干舌燥。齐云霄不敢再看,匆匆掩上衣襟,他也不敢看那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只将手腕贴在那人唇边:“既然发作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腕间脉搏跳动着,薄薄皮肉下血液奔涌,泛着致命的甜香味。温热呼吸拂动着腕间雪色,卷起一片绵麻痒意。
但祝乘春只是握住齐云霄的手腕,轻柔地,坚定地,将他的手肘拿了下来。
月光映照在老狐狸的脸上,他虽满脸的戏谑之意,眼神里却饱含克制的认真:“本君的定力还没有那样不堪。而且我说过,在没找到适合的补血丹药前,我不会碰……唔!”
齐云霄自行咬破了舌尖,含着一口血,紧贴双唇。祝乘春喉结上下滚动着,倏然抱紧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