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道完歉,又问他:“所以,你会忘记顾越的,对吗?”
说话时,萧沉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问一问。
洛斯年不懂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这个问题,想来想去,猜测萧沉可能是想保护好友的婚姻,不想让一个低贱伶奴搅乱好兄弟的幸福。
想到这里,洛斯年失笑摇头:“他都要结婚了,我当然不会打扰他。以前的事,我早就忘记了。”
萧沉抿着唇角,轻声说:“那就好。”
这句话他说得很低,低到洛斯年都没有听见。
——
同一个夜晚,另一个角落。
顾越久违地冲顾妄书发了火。
“什么意思,什么订婚仪式?!”顾越勃然大怒,“不是告诉我只是炒作吗,现在什么情况,你要不要干脆来一场包办婚姻,让我们两个就这么盲婚哑嫁完事?!”
顾妄书把电话拿开了一点,等顾越骂完,才不紧不慢地说:“你们门当户对,很般配。”
“顾妄书——”顾越破口大骂,“门当户对,你怎么不跟他结婚,你怎么不结!”
顾妄书倒是很冷静:“如果你能忘了那个人,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顾越咬着牙,“这个理由太荒谬了。”
“你还要在沉浸在过去多久?”顾妄书冷淡道,“他已经死了,你该往前走,去过新的生活。”
顾越没了声,心脏像被一把冷刀搅动,鲜血淋漓。
顾妄书:“不过是个伶奴,你本来就不该对他倾注那么多感情,更不该因为一个死人,不停地抗拒现实。”
顾越按住额角,哑着嗓音道:“哥,你别说了。”
“如果你真的忘不了,我可以帮你找到替身。外貌一模一样,性格一模一样,保证你满意。”
“阿越,他没有那么特别,你为什么不能忘了他?”
顾越头痛欲裂,脑海里又浮现出洛斯年含泪的眼睛。
他深吸气:“够了。。。。。。”
可顾妄书冷着嗓音,还在继续:“你们不过相处了两个月,能有多爱他?不过是因为他死得时机正巧,死在了你最爱他的时候,才会留有滤镜,如果他还活着。。。。。。”
“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顾越颤抖的嗓音响起,打断了顾妄书的话。
顾妄书愕然,一时间无话可说。
顾越呼吸发颤,声音也带着哭腔:“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他能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哪怕他不要我,哪怕他再也不看我一眼,我也认了。”
“我那时候还总是对他发火,他明明在我身边,却总想着萧沉,我气得要命,对他特别凶。”
“我为什么那么坏?”顾越再也忍不住,掌心压着眼睛,却把泪水压得往外溢,“他不过是喜欢萧沉而已,他有什么错,我为什么对他那么坏?”
顾妄书沉默着,说不出话。
“你总让我忘了他。。。。。。可我为什么应该忘了他?我有什么资格忘了他?我为什么非得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顾越哽咽着。
“哥,你总认为我有一天一定会不爱他,因为我不成熟,还是因为他是伶奴?这不公平,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如果没有那场大火,年年还活着,那么现在结婚的人应该是我们。”
顾越像是在说一个事实,又好像在描绘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
“。。。。。。哥,我真的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