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觉得闭着的眼皮隐隐有些泛疼发烫。
原本真的只是想来吃顿夜宵,跟瞿衍之敞开心扉谈一谈的。真是鬼迷心窍,竟然谈到了别人床上。
更不妙的是,他似乎在意乱情迷听到了傅疏叫他小桥。。。。。。
真是太过分了。
沈桥深刻检讨,心乱如麻。
傅疏…傅疏……
怦怦颤跳的心脏深处,传来一阵阵隐秘刺疼。
沈桥闭上眼睛,用尽所有意志将它深埋掩藏,他不会再有傅疏了,可他却有了一个跟傅疏极度相似的瞿衍之。
沈桥觉得他应该庆幸,可闭着的眼睛里却酸涩得发疼……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或许他应该放下心结去果断朝前走,可真的放得下吗?沈桥自己也不清楚……
浑浑噩噩又睡了一觉。
厚重休息室门轻轻被从外面推开,沈桥抬眸眼珠下瞥,看到瞿衍之拿着一套衣裤进来,“醒了。”瞿衍之说。
“衣服都拿去洗了,我让汪清去店里拿了套新的,先凑合着穿。”
瞿衍之在床边坐下,将拿着的衣服放在枕边,伸手摸了摸沈桥额头,“退烧了。”
沈桥掩下眸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刚才的头昏脑胀、眼皮发烫不是错觉。
“抱歉,”瞿衍之垂眸摩挲着他额角,慢声道,“我应该克制。。。。。。”
沈桥掩着眸,提不起精神说话。
“先喝点水。”
瞿衍之接了杯水过来,手里还拿了红红绿绿两板胶囊,掰开两粒递给沈桥,“还有点发热,再吃两次药应该就快好了。”
沈桥撑坐起身,瞥了眼他手心里的胶囊,慢吞吞喝水,声音还带着点嘶哑,“不用测下体温吗?”
瞿衍之伸手从床头柜摸过体温枪,在他耳道一叮。39。8c。
好了,这顿药是跑不了了。
沈桥慢吞吞又灌了两口水,然后从瞿衍之手里拿过胶囊,一粒一粒和着水吞了。
“再睡会儿?”
瞿衍之摸摸他脑瓜,“台词老师那边帮你请好假了,等病好了再去继续。”
沈桥闭上眼睛,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道:“你亲自去请的?”
瞿衍之似乎想笑,“找宿小杰请的。”
沈桥心底更忐忑了,“怎么跟小杰说的?”
瞿衍之态度端方神色自若,且毫无愧色道:“蕤蕤缠着不让你走。”
沈桥:“。。。。。。”
好吧,至少暂时不用担心被宿小杰盘问了。
瞿衍之垂眸看着他微翘的眼睫,道:“你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桥嗓子梗了下,“也不是。。。。。。”
他只是不喜欢被人揣测,感情这种东西两个人自己清楚就好,敞开放到别人面前多少有些别扭的。不过不喜欢肆意宣扬,不等于害怕被人知道。
他没有违纪犯法,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他跟瞿衍之身份特殊,被太多人知道,少不了被嚼舌根。
不用想,沈桥都知道那些八卦猜测会怎么传,无非是:金丝雀、小情人儿、傍大腿、攀金枝。。。。。。这些关键词,随便组组,他就又可以黑热搜出道了。
要是再被知道,他活生生被瞿衍之搞到发烧……
沈桥觉得他直接不用活了。
这个休息室窗户就挺不错的,到时候从这儿跳下去。
吃完药,脑袋里晕晕乎乎犯困。
沈桥思绪无边蔓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又昏昏睡了过去。
瞿衍之看着他在床边坐了会儿,伸手摸摸脑门,拿起水杯起身走了出去。
离开前,将床边最早放着的衬衣也重新挂回了衣柜里。
昨晚后半夜沈桥开始发烧,浑身湿漉漉跟水里捞上来似得,换了两次衣服都不够。他烧糊涂了,断断续续低声说着胡话,一声叠着一声地唤他‘傅疏’,瞿衍之双眸暗色囤积如水,他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在漆黑暗色沉默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他,“你的傅疏真就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