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文雍帝以一声轻叹打破了平静,他上前先将刘毅扶起,又扶起贾家兄弟,这才又是怅然,又是欣慰道:
“是朕着相了!幸而有三位爱卿当头棒喝,今后朕当再不复言长生之事!”
听到这话,贾政大喜,心头一时翻涌,狠狠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吾皇圣明!”
见状,文雍帝是既无奈又好笑,只得将贾政扶起,好是一阵勉慰。
“陛下,”
刘毅见琰武帝一直不言,晓得二人并没有死心,为以后清净,索性直言道:
“非臣有私,不授真法,而是此道讲究一个缘字,此缘既是缘分,又是天资,臣大胆直言,上皇与陛下皆无天资,今生难入此门。”
二帝眸光微动,也不知所想,刘毅眉头微挑,又道:
“自然,这世上也有不重天资的修行之法,但这一类多是旁门左道,不是以精血魂魄做引,就是如那毒蛟一样,沦为不人不兽的怪物,虽得一时欢愉,最终也难逃天降雷火,身死道消,至于代价稍小者,恕臣不知,或许有,或许没有,陛下富有四海,举国之力也许能找到,但彼时江山恐也风雨飘摇,故而臣谏言,陛下不该将心力放在此道,当以社稷万民为重,另外,臣所献之宝,久炼亦有长生功效。”
二帝眸子一亮,心下了然。
“爱卿所言极是!”
琰武帝终是展颜大笑,一手拉住刘毅,一手拉住贾赦,面有唏嘘,
“昔年朕与代善也是这般在宫内饮酒畅聊,斯人已去,今日你们一个儿子,一个女婿,正该陪朕好好喝上一杯,咱们不论君臣,只以世交相称,贤侄,佳婿,快快入席!”
贾赦哪里受过此等恩宠,呆愣愣被琰武帝扯到侧位上,刘毅却是毫不客气,一口一个世祖叫着,与文雍帝也是一声世叔,见气氛热烈,众臣暂舒口气,折身坐下,又是觥筹交错起来。
这一宴直至正午方才散去,刘毅本要告辞,夏秉忠突然来报,言郑采荷和棠溪涓云被太后留饭,太妃、皇后以及皇子家眷也在,知道皇帝这是在给二女张目,便也不着急离去,又是返回静室内,遣退侍者后,从怀里取出一巴掌大小的纸傀,手掐法诀,纸傀当即变回常人大小,
“漫化啊漫化,你连个系统空间都没有,搞得我还要用大小如意把东西变小!”
“吾主,你知道的,吾不是那种系统。”
“你没有也就算了,轻颜也没有,算了!你有什么好办法追到这纸傀的操纵者吗?”
“吾主,此事你该询轻颜道友。”
“道友?你们两个倒还客气上了!轻颜,在吗?”
“妾身在,吾主,您可以使用导引之术逆推,以此寻根觅迹。”
“哦?导引术?逆推?”
刘毅心思急转,稍一犹豫,疑惑道:
“导引术是调息纳气之术,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纸傀上残存的法力逆推幕后之人的气息,以此追踪。”
“然也!”
“倒是个好办法!可这导引术我却尚未领悟,漫化,兑换悟道契机!”
“且慢!吾主,您已修出法
;力,导引术早是囊中之物,何必浪费香火!”
听到轻颜提点,刘毅恍然,又想起什么,奇道:
“轻颜,你方才说香火?”
“是,漫化道友所言声望点,与香火无异,妾身也是头一遭见能够吸收香火的法宝,却是一番好造化!”
刘毅微愣,随即莞尔,
“我倒是忘了此节!香火愿力,果然是好造化!”
轻叹一声,后,刘毅将纸傀摄在手中,闭目运转火舞旋风,待清气缓缓入体,忽然明白什么,猛的睁开双眸,其内射出一道赤焰,正中纸傀。
赤焰落下,纸傀登时化作灰烬,灰烬中,两只莹白色蝴蝶翩然飞出,
“没想到逆推导引术竟会变成追踪术,有意思!”
刘毅心神微动,两只蝴蝶当即在屋内翩翩起舞,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竟能附在这蝴蝶之上,
“可惜不能持久!去吧,找到你们法力的主人!”
得了命令,两只蝴蝶穿过屋门,向着宫外飞去,初时还是一起,行至长安街时却是分道扬镳,一只向着水儿胡同,另一只却是向着祈安巷,
“灯下黑?”
刘毅心下诧异,却见那只蝴蝶在祈安巷盘桓一阵后,又是继续前进,
“宁荣街?在贾府?宁国府还是荣国府?”
刘毅心头微紧,荣国府也就罢了,宁国府绝不能有事,似是听到他的祈愿,蝴蝶翩然落进了荣国府,七拐八拐落进了一处小院,其内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才十来岁,歪肩塌嘴,气质猥琐,大的约摸三十来岁,是个妇人,相貌上佳,偏又自生尖刻之意,一边伸手点着那孩子,一边大声哭骂,
“蛆了心的东西,你算什么东西,那神仙怎就是你的姐夫!你家亲姐姐可是云英待嫁,若被你这个王八坏了名声,瞧老娘怎么制你!”
“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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