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江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尘土。
"都拍到了?"
"拍到了。"
容江奸笑着:"想跟我斗,我是斗不过云氏,但舆论的压力,也够他们吃一壶了,走。"
回到家,容枳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云栖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不知说些什么。
良久,她叹了口气。
"若是你同意,我可以尽快结束这一切。"
容枳终于有了反应,眼角的泪水打湿了脸颊,在寂静的房间掷地有声的心碎声震耳欲聋。
"云栖,我原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是我太简单了,是我始终没有领悟你教给我的东西。"
容枳回身看着她,眼中从未有过的寒霜与决绝。
"物尽其用,利用好一切可以尽快达到目的的资源,换取利益最大化。"容枳一字一句的重复着云栖以前说过的话:"不要讲自己置于……"
云栖却捧起了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看着我吧。"
容枳沉溺于她的眼眸:"在看。"
"以后只看着我,不要管,不要想,我会守着你,我会真诚而真挚的永远爱着你。"
容枳哽咽的抿起嘴角,转而笑着说:"好。"
云栖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交给我吧。"
容枳只是轻声说:"我们办婚礼吧,容江的倒塌当做我的嫁妆和彩礼,偷拍的人你没有管,想必已成定局了。"
云栖没有回答,她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铺天盖地的全然就是昨天的事情,云栖没有去上班,而是静静的等着。
终于,手机响了。
"小姐,资料全了,当年的亲子鉴定报告找到了电子版,为了以防万一,我买通了容家的保姆,取到了容江的头发,鉴定已经出来,并且还做了容媛媛的……"
彭泽事无巨细的将事情全盘托出,云栖沉着冷静的听完,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容枳母亲的股权合同呢?"
"没找到,估计在容江手里。"
云栖点点头:"知道了,按照计划行事。"
电话挂断,容枳似是故意的,这才走了进来,拿着手机脸上挂满笑容:"云栖,我看了几个婚纱,我们过几天去试试吧,我们的婚礼我是这样想的……"
云栖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给出一些自己的意见。
容枳的手机屏幕跳出了一则最新快讯,容氏被实名举报多处食品安全以及偷税漏税行为,举报人证据确凿,由于涉案金额过大,工作人员已经火速上门核查。
云栖也同样看到了,她本想观察一下容枳的态度,结果容枳只是推了上去好似根本没有看到。
继续和她说着婚礼的事情,另一边的容氏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工作人员来的实在是太快,第一步就直接封锁了他们的财务室,简直没有给喘息的机会。
容江赶来的时候,气急败坏的怒吼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抱着头坐在门外等待着自己的死讯。
容媛媛紧随其后,焦急的来回踱步。
"爸爸,怎么办啊!"
容江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大吼道:"我怎么知道!真是该死!"
容媛媛连忙说:"爸爸,你给云栖打个电话吧,承认个错误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容江一把将领带扯了下来,瘫倒在椅子上,仰头已是老泪纵横:"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容媛媛偏是不信邪,给云栖打去了电话,可对方已经关机了。
"爸爸,我们怎么办啊……"
容江没有说话,就这样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长达五个小时的核查,几乎将容江的账查了遍,漏洞百出的账目就是一张张催命符。
工作人员出来时,拿出了证件。
"容江,现我们有权怀疑你……"
他们说的什么,容江已经听不清了,冰冷的手铐锁在他的手腕上时,他仅小小的瑟缩了几下便不再挣扎。
容媛媛一遍遍拨打容枳的电话,可每次都被无情的挂断。
这样证据确凿的案件根本不需要请律师,一审法庭被确定下周一,看守所的日子并不好过。
短短几日,容江就憔悴的好似老了十岁。
公司被查封,合作的违约金足够容家还上几辈子。
容媛媛事后也被查了,现在就差定罪的证据,她每日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没睡过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