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份恍惚,没注意到李氏啊啊叫着朝她扑过来。
一双手爪子兵分两路,一路冲着赵母的面门,看路数是想抓挠赵母的脸;另一路则是冲着赵母的脑袋去的,应该是要抓头。
可惜,两路没有一路得逞。
赵宝珠直接将人拎起来,然后踩着大树下的一个石墩子,干脆利落地将人挂到了树杈上面。
赵家老宅院门前有棵梧桐树。
这棵梧桐树还是当年赵四老爷在世时栽下的。
十几年的光阴过去,曾经的小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赵宝珠的个头本来就高,再加上又有大树下面半人多高的石墩子垫脚,李氏直接就被挂到了半空中。
兄妹俩这个一言不合就喜欢把人往树上挂的习惯,看来是改不掉了。
望着拍拍手从石墩上跳下来的赵宝珠,沈玉楼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而被挂到树上去的李氏却是笑不出来,脸都吓白了三分。
双脚悬空的感觉本来就让人恐慌。
而头顶上方传来的“咯吱咯吱”声响更是将这份恐慌加倍放大。
李氏再不敢张牙舞爪,直愣愣地一动不敢动,生怕她一动,树枝断了,再把她摔地上去。
疼是一方面。
主要是她两脚悬空的下面刚好有个水坑。
寒冬腊月的,湿衣服穿在身上可不好受。
好在嘴巴不受影响。
李氏朝赵宝珠破口大骂道:“死丫头,快把我放下来!我可是你-舅妈!你这是忤逆不道,对长辈不敬!”
“舅妈?”赵宝珠挠了挠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笑话一般。
她一脸惊奇,扭头问赵大郎和赵三郎。
“大哥,三哥,我们有舅妈吗?”
赵大郎和赵三郎齐齐摇头。
赵大郎铁青着脸,斩钉截铁道:“没有!”
赵三郎也攥着拳头,沉着脸说道:“我们的娘没有娘家人。”
他比赵宝珠年长,连赵宝珠都能记住的事情,他自然记得更加清楚。
他不会忘记他这个舅妈,当初是怎么跳着骂他母亲,说要跟他们一家断绝关系的情形。
可恨他不善于表达,只能用攥紧拳头来表达自己对李氏这个舅妈的厌恶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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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有个能说会道的嘴替媳妇,袖子一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氏,张嘴就是一通输出。
“当年我婆婆一家被人欺负时,你害怕受牵连,着急忙慌地跑上门跟我们断绝关系!
“好么,现在见我们见沉冤昭雪了,你又腆着这逼脸巴巴地找上门来认亲戚!”
“咋地,你家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吃不上饭了啊,巴巴地跑来我们家打秋风?”
“有难时就你逃的最快,现在还有脸登门充长辈,你那脸盘子咋这么大呢?脸皮厚的十头牛都踩不烂吧?”
论骂架,小钱氏迄今为止还没遇到过对手。
李氏在她的连珠炮攻击下,根本没有张嘴还击的能力。
一众左邻右舍也都跟着帮腔。
饶是李氏脸厚如城墙,这会儿也招架不住了,白海棠更是羞臊得头脸涨红,恨不能没来过这里,一会儿也不想多待。
可她又不能扔下李氏不管,那毕竟是她娘。
她被赵宝珠扔出了心理阴影,也畏惧赵宝珠那一身恐怖的大力气,不敢往前凑,只能去央求赵母。
大人之间的事情,赵母不会牵怒到小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