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摇头:“不知道。”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这母女俩一过来,就说这座宅子是他们的,还说这里是她们的家。”
她将事情讲给众人听。
然后再指指平安脸颊上面那道鲜红的巴掌印子,皱眉道:“打了一下不说,还要再打,我没办法,这才让家里的下人,将这母女二人制住。”
先下手为强。
她刚才收拾白海棠时可没惜力气。
果不其然,她说这话时,白海棠就已经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想让大家看看她的手腕。
就见她白皙的手腕上面,赫然印着好几道鲜红的掐痕,几乎每一道掐痕里面都在往外渗血珠。
伤口不见得有多深。
但是疼是真的疼。
看起来也的确很惨。
毕竟红白两色放在一块儿做对比,视觉效果属实过于强烈了些。
可惜,因为有沈玉楼的解释在前,大家对满脸是泪,看起来惨兮兮又可怜兮兮的白海棠,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还觉得她可恨。
“你跑到人家家门口闹事打人,难不成还不许人家反抗了?真是可笑。”
“就是就是,听说过抢劫的,没听过跑到人家家里头来抢家的。”
“这母女俩该不会脑袋有问题吧?”
“我看像,母女俩瞧着都疯疯癫癫的样子。”
“脑子有病就在家里面待着么,怎么还跑出来咬人呢?”
“……”
议论声四起。
李氏终于听明白了,她那个好运翻身的小姑子一家,人还没到宁州城,估摸着应该是今天才能到。
那挂大炮仗,就是为迎接她小姑子一家准备的。
而那个口舌伶俐又心思狡猾的死丫头,也不是大姑子家的使唤丫鬟,好像是小姑子收留的一个孤女。
看样子似乎还很得她那个小姑子喜欢。
理清楚这些后,李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愈底气十足。
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已,小姑子就算将人看得再重,还得重得过她这个嫡亲的大嫂和嫡亲的亲侄女不成?
要说恼,李氏只恼自己得到消息太晚,不然她要是早点得到消息赶过来,她就能接手翻修赵家老宅的活计了。
这么大一座宅院呢,翻修起来要花不老少钱,她也能从中捞不少油水。
主要是,小姑子还会因此而念她的好。
可惜,他们白家住在宁州城下面的一个小镇上,距离宁州城约莫有五六十里的路程。
可别小看这五六十里路,在这个交通和通讯都不达的古代,一个消息要想传到五六十里外的小镇上去,有可能得经过好几天时间,甚至是更久。
她是昨天才得到的消息。
于是今天等不及鸡叫三遍,她便起床带着女儿往这边赶。
那么大一份家业呢,说什么她也要沾点儿光。
“你个满嘴胡咧咧的贱骨头,谁跟你说我们是不相干的人了?我告诉你,已故的赵四老爷是我的嫡亲妹夫,现在赵家的当家老太太是我的嫡亲小姑子,我是她的嫡亲大嫂!”
白海棠也连忙站出来大声说道:“我是我姑母的嫡亲侄女!”
说完,抬起下巴,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沈玉楼,一副你死定了的架势。
沈玉楼心中哼笑,面上却是做出惊讶状:“啊?这……我不知道啊,你们先前也没说明白……”
“现在说明白也不迟!你最好现在就跪下给本小姐磕头认错,把本小姐哄开心了,本小姐说不定还能考虑将你卖到一个不那么肮脏的地方。”
自以为亮出身份吓住了沈玉楼,白海棠一脸得意,一口一个本小姐自居。
然而下一刻,她脸上的得意便凝固住,狐疑地盯着沈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