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系列糟心事,白震山的心情本就不好,此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却如此的疯癫,更是让他不满到了极点。
于是他跳下马车,粗暴挥拳,一把将那疯子推倒在地上。
见疯子还挣扎着想站起来,白震山干脆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压的他不得翻身。
疯子四脚朝天仰躺在地上,仍然不得消停,四肢随意扑腾,嘴里也没闲着。
哇哇叫,哈哈笑,时不时夹杂着“女妖复仇,你们都得死”之类的噫语。
疯子越是这么说,白震山就越是生气。
他怒喝道:“你这疯子,呜呜喳喳,再敢说半个字,老夫缝住你的嘴。”
说来也巧,白震山声色俱厉的话,竟还真镇住了这疯子。
他用脏手伸到嘴里,愣愣地看着白震山,像是怕白震山真的把会他的嘴给缝上一般。
李诗诗见状,不由心中不忍,劝解道:“老堂主,一个疯言疯语的男人,您又何必难为他呢?”
白震山也并不想难为他,可是如今种种诡异现象,让人心里不安。
这档口,这疯子的胡言乱语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他制住这疯子,也是图个清净。
此刻白震山听到李诗诗劝解,也不想在这疯子面前耗费精力,便抬起脚,对这疯子道:“你,蹲一边儿去,老实点。”
说来也怪,经白震山这一闹,那疯子倒是真的老实了起来,乖乖的蹲在一边,脏污的手塞在嘴里,也不敢拿出来,生
;怕发出一点声音,便被白震山将嘴巴给缝上了。
陈忘在一旁静静观察着,隐隐觉得这个疯子虽然行为癫狂,但总还算知道一些人事,不至于全无心肝。
既然白震山的话他听得懂,自己兴许也能与他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以期望大致了解一下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想到这些,陈忘便向疯子走了过去,试图同他进行交流。
陈忘面对疯子的方向,蹲了下来,轻言细语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这个镇子里的人吗?其他人去哪了?”
疯子听到陈忘的问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白震山,止不住的摇头。
他的一只脏手塞在嘴里,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白震山,表示自己一出声,嘴巴就会被那个老头子给缝上。
陈忘眼前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人影。
见他这副状态,忍俊不禁,嘴角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他站起身来,走到白震山身边,道:“老爷子,你太凶了,他怕着你呢!烦请老爷子退上几步,我问他几句话。”
白震山看陈忘这样说,不禁摇摇头,道:“哎呀,你跟这疯子有什么可聊的嘛!”
说着这样的话,却真的乖乖地退了几步,走到马车旁。
陈忘见白震山退去,便回头对疯子说:“你看,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疯子仍旧没有回答他,缩在角落里,眼神警惕地瞥着这几个人,像在思索着什么。
杨延朗看陈忘跟着这个疯子较劲,心中也觉得没有意义。
此刻他立在那里,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想是方才着急赶路,体力消耗,终于饿了。
杨延朗无聊之际,干脆从马车上取了一块大饼,自顾自大嚼起来。
陈忘则仍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疯子回答他的问题。
疯子的嘴里塞着一只手,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可他嘴里不能回答,肚子却先回答了。
一阵咕噜咕噜的肠鸣之声传入陈忘的耳朵里,陈忘离得近,十年的目盲又使得他获得了出众的听力,自然能轻易捕捉到这微弱的声音。
他心念一动,对杨延朗道:“杨小兄弟,请把你手中的饼给我。”
杨延朗吃的正香,听陈忘向他讨饼,只好颇不情愿地将被他嚼过几口的大饼递过去,也不忘吐槽一句:“陈大哥,你跟个疯子聊个什么劲嘛!”
陈忘不以为意。
他接过大饼,蹲在疯子身边,使劲闻着这香甜的大饼,口中道:“好香的饼啊!”
疯子看着陈忘,塞到嘴里的手拿了出来,哈喇子流了一地。
“想吃吗?”陈忘问这个疯子。
疯子疯狂的点头,双手捧着伸向前去,做出一副乞求施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