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连被困在医院里养伤,养的他恍恍惚惚,“真假难辨”,在出院那天,魏明磊推着他上车,陪着他并肩坐了,然后变戏法似的,他抱出来了一只白色的小猫。
这只小猫长的奇怪,毛很短,这样短的毛竟然还带点卷儿。
魏明磊将小猫试探着往魏西连那边送,一边送一边提前地做出解释:“德文猫,这种猫好,不掉毛,给你放腿上了啊。”
魏西连不说话,只是盯着魏明磊看。
魏明磊代替魏西连抚摸上小猫的脊背:“说是这种猫性格也好,亲人……”,他喘息一声,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偏过脸他躲开魏西连的目光,口中喃喃着,还在介绍这只小猫:“昨天在我那儿呆了一天,确实亲人,老往我脖子上爬。”
回到魏家之后,魏明磊前后左右地围着他转,简直要将佣人的活计抢过来,不过他没能上蹿下跳多久,一通电话打过来,叫走了他。
梁二过来代替了他,魏西连觉得,梁二和魏明磊这堂堂一个老板比起来,甚至还稳重一些,该做什么做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
下午时候,梁二推他到后院晒太阳,后院的花草长得正盛,花朵鲜红枝叶浓绿,上面沾着浇花时洒上的水珠。
一只翅膀浅黄的蝴蝶在其间飞舞着,并不敢落下,因为有个年纪并不大的小伙子正低着头,喃喃着机械地走来走去——衣服沾着油污,有两只绿色的小爪子搭在肩膀上,爪子来自他背着的青蛙抱枕。
魏西连看了那人一会儿后慢慢仰起头,看天空蓝得纯粹,上面连云彩也没有。
带着温度的阳光从身侧照射过来,他是刚从空调房里出来的,此时竟然觉得阳光灼热,简直要将他融化掉。
梁二注意到一滴顺着魏西连苍白的侧脸滚落,向前一步,想询问魏西连要不要回去,却骤然被魏西连抓住了衣领,魏西连瞪着他,眼睛干涩,咬牙切齿地质问他:“曹渡宇那个畜生什么时候能抓回来!”
梁二是个凶神恶煞之人,不把打杀当事的,此时竟也觉得魏西连吓人,仓促一低头,他回道:“就在今晚,一切都布置好了。”
——
曹渡宇被绑得如同粽子一般躺在空荡荡的地板上,眼睛惶惑地睁着看墙角卷起来的防水雨布,明白自己是彻底完蛋了。
心里明白,他在行动上依然不肯坐以待毙。
扭动着身体爬行到门口,他朝那个守门的保镖吼叫:“你知道你们绑架的是谁吗?下一届的商会主席!趁现在你们还没犯下大错赶快放了我,不然你们都得完蛋。”
那名保镖看他此刻形容如同蛆虫,不以为然地转开了视线,放任曹渡宇继续叫嚷。
曹渡宇开始以商会主席自居,开恩似的给他们将功补过的机会,然而喊到嗓子都哑了,那个保镖却连点反应都没给他。委顿着躺了一会儿恢复力气,他再喊起来时,就连同商会主席的身份一起,抛弃了自己的素养,开始骂娘。
嘴中骂的不干不净,他拱起身体,去撞锁着的门。这一次保镖给了他一点反应,毫不客气地朝他呵斥:“别乱动!”
忽然保镖收了声,恭恭敬敬地向后退了一步,随之铁门打开,坐在轮椅上的魏西连出现在他眼前。
魏西连不言不笑,朝旁边一伸手,梁二将一把钢刀递到了他手上,魏西连拿刀挥了下,却摇摇头:“坐着用不顺手,那根手杖还在吧,把那个拿来。”
曹渡宇剧烈挣扎着,嘶哑着喉咙咒骂起魏西连,要以言语操遍魏西连的祖宗十八代。
魏西连之前对于曹渡宇,会刻意地激怒他、诱导他,迫使曹渡宇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不过现在他用不着这么做了,所以冷冷地看着曹渡宇,他只感觉厌倦反胃,像在看一只畜生——或者连畜生都不如,是畜生的尸体。
接过手杖,他有条有理地抡起手杖,实心的木头在空中划过带着呼呼的风声,活活将爬到门口的曹渡宇打回了屋子角落。
魏西连在听到“商会主席”这几个字时停了手,手杖尖端在已经被抽地浑身青肿流血的曹渡宇身上从头划过,他冷笑了声:“商会主席是给人做的,你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货色也配?你既然这么信赵理事的话,我也告诉你一句赵理事的实话,他评价你是个心比天高,一无是处的废物。”
曹渡宇的肋骨被打断了,一说话就痛,在钻心的疼痛中,他想起陈远对自己的劝告:“赵理事和你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