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章真武九重天,星海初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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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风如刀,刮过裸露的岩层,出呜咽般的厉啸。
刘周盘坐在孤峰之巅,身形稳如磐石。真武境九重天的气息已臻圆满,内天地与外界大天地形成微妙共鸣,周身窍穴自行开阖,贪婪吞吐着真界远比小世界浓郁精纯百倍的天地元气。
每一次呼吸,都似有风云随之涌动。
他缓缓睁开眼,眸底深处仿佛有星河流转,深邃得望不见底。突破九重天已有旬月,境界已然稳固,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下一重关隘的壁垒,但那壁垒之厚重,远此前任何一次突破,恍如横亘星空间的太古长城,坚不可摧,遥不可及。
前路,果然漫漫又艰难。
真界之大,远他破封而出时的最狂野想象。昔日在小世界登临绝顶、俯瞰众生的那点傲气,早在踏入真界、认清自身渺若尘埃的现实后,便被碾磨得点滴不剩。在这里,真武境不过是武道起步的基石,之上尚有灵武、天武、神武诸般大境,每一境又分九重天,每一重天的跨越都难如登天。强者摘星拿月,动辄星河破碎,弱者匍匐求生,命如草芥。
变强,是唯一生路。
他摊开手掌,掌心一缕混沌色的真力浮现,时而化作凌厉剑气,时而凝成厚重山岳,时而衍变水火风雷,变幻莫测,意随心动。这便是他放弃那部意外得来的、需借男女双修之力方能快精进的《阴阳和合参同契》后,纯粹依靠自身远常人的悟性,结合过往武道根基,于生死搏杀间摸索出的独属之路。
不假外物,不依旁门,唯精唯纯,唯己唯真。
此法进境或许不如那些拥有顶级功法、雄厚资源的大派子弟迅猛,却胜在根基打得无比牢靠,对力量本质的认知与驾驭亦非旁人能及。尤其是在这真界,天地法则清晰活跃,他的悟性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用武之地,许多在小世界苦思不得其解的关窍,于此地往往灵光一闪便豁然贯通。
“悟性…乃是我最大之依仗。”刘周低声自语,五指猛然合拢,掌心灵光爆碎,出噼啪锐响,将周遭切割的罡风都逼退三寸。
放弃《阴阳和合参同契》他从未后悔。那功法虽能成,却终是旁门左道,依赖炉鼎,有违本心,更恐根基虚浮,断绝未来大道之途。如今这般,一步一个脚印,虽慢实快,心念通达,方能行稳致远。
只是,资源终究是短板。真界修行,元气虽浓,但若要快精进,丹药、灵髓、高深功法、洞天福地,乃至强者指点,缺一不可。这些,恰恰是他这个无根浮萍般的“飞升者”最为匮乏的。
正思忖间,天际忽有尖锐破空声袭来,凌厉非常,绝非自然之风。
刘周眉头微蹙,身形不动,并指如剑,看也不看向上一划。
嗤啦!
一道无形剑气离体而出,精准斩中一道从天而降、通体幽蓝的飞梭状法器。那法器灵光应声而碎,哀鸣一声,打着旋儿坠落在地,灵性大失。
“咦?竟能挡我‘幽影梭’?”一声轻咦自云端传来,带着几分讶异与不善。
数道流光随之落下,显出五名修士身影。为者是一华服青年,面容倨傲,眼神锐利,正心疼地看着地上受损的飞梭,其余四人皆是护卫打扮,气息彪悍,修为赫然都在真武境八、九重天之间。
华服青年抬眼打量刘周,见其衣着普通,独身一人,周身气息虽沉凝,却不似有什么惊人背景,脸上轻蔑之色更浓:“哪来的野修,敢损本公子法器?跪下,赔礼,自断一臂,或可饶你狗命!”
刘周目光扫过几人,神色平静无波。这等仗势欺人之辈,何处皆有,真界亦不例外。他缓缓起身,袍袖无风自动:“你的法器无故袭我,自行毁折,咎由自取。现在离去,我可当此事未曾生。”
“狂妄!”华服青年怒极反笑,“在这碎星荒原,还没人敢跟我罗家这般说话!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四名护卫应声扑上,刀光剑影瞬间笼罩刘周,劲气四溢,卷起漫天砂石。
刘周眼中寒光一闪,他不欲惹事,却从不怕事。脚下步伐玄妙一踏,身形如鬼魅般晃动的间隙,已然避开所有攻击锋芒。旋即并指连点,数道凝练至极的混沌剑气破空射出,度快得乎想象。
噗噗噗!
剑气精准无比地穿过刀光剑影的缝隙,瞬间洞穿三名护卫的肩胛骨,带出一蓬血花。三人惨叫着倒飞出去,兵器脱手。
最后那名修为最高的九重天护卫大惊,全力一刀劈向刘周面门,刀罡暴涨数尺。
刘周不闪不避,右手食指中指骈起,混沌真力急凝聚,指尖泛起令人心悸的微芒,径直点向刀锋最盛之处!
“叮!”
一声清脆如金玉交鸣的锐响炸开。
护卫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沿着刀身狂涌而来,虎口瞬间崩裂,精钢长刀竟从中寸寸断裂!他骇然欲退,刘周的那一指却已余势不衰,轻轻点在其胸口膻中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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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护卫如遭重锤轰击,鲜血狂喷,倒摔出去,瘫软在地,一时竟提不起半分真力。
电光火石间,四名护卫尽数倒地不起。
华服青年罗公子脸上的倨傲早已化为惊骇,指着刘周,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竟敢伤我罗家的人!我罗家有天武境老祖坐镇,你死定了!”
刘周一步步向他走去,目光冷冽如万载寒冰:“天武境?很了不起么?在你家老祖找来之前,我是否该先了结了你,以绝后患?”
森然杀意如实质般压下,罗公子顿觉呼吸窒涩,仿佛被洪荒凶兽盯上,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衣背。他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看似平凡的男子,实力何等恐怖,心性何等狠厉,绝非他能威胁得了的。
“不…不…前辈饶命!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他慌忙求饶,再无半点嚣张气焰,“这…这幽影梭毁了便毁了,是在下活该!晚辈愿献上身上所有财物,只求前辈饶我一命!”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摘下储物戒指,抹去神识印记,恭敬奉上。
刘周扫了他一眼,并未去接那戒指,只是冷冷道:“滚。若再让我见到你,犹如此石。”
并指一划,一道剑气掠过旁边一块巨岩,巨石无声无息分为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罗公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起身,也顾不得地上受伤的护卫,架起一道遁光便狼狈逃窜,连句狠话都不敢再留。那些护卫也挣扎着爬起来,相互搀扶着,惊恐万状地逃离了孤峰。
刘周站在原地,并未追击。杀之简单,却必引来所谓罗家老祖的追杀,天武境强者,非目前所能敌。略施惩戒,夺其胆气,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