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力量?不,这不是力量层面的碾压,而是…窥破了其结构最脆弱的一点?四两拨千斤?
狂喜如岩浆般喷涌,瞬间淹没了之前的痛苦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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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他看到了前路!一条或许迥异于真界传统、专属于他的通天之途!若此法可行,天地万物,诸般功法神通,岂非皆有其“节点”与“空隙”?任你坚不可摧,任你玄奥无双,我自一窥破之,一击溃之!
何须什么双修炉鼎之道?何须仰人鼻息!
希望的火光从未如此炽烈地燃烧起来。
然而,这火光仅仅闪耀了不足一息。
毫无征兆地,碎星原上空,那永恒低垂的暗红色天幕,骤然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意志撕裂了!
罡风息声,狂躁的元气瞬间凝固,如同铁板一块。
时间与空间仿佛同时被冻结。
刘周周身一僵,那刚刚升腾起的狂喜被绝对零度般的寒意瞬间冻碎。他感觉自己像被无形巨山镇压,每一寸肌肉,每一缕真气,甚至每一个念头,都被强行锁死,动弹不得。连眼球都无法转动,只有视界的边缘,能勉强瞥见三双不同的靴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前方不远处。
一双赤足如玉,纤尘不染,足踝系着一枚古朴银铃,却未出丝毫声响,踏在粗糙灼热的砂石上,如同践踏虚无。
一双穿着云丝步履,绣着繁复无比的九幽噬月图,丝丝缕缕的幽暗气息自图案中弥漫而出,将她周身的空间都染上一片永恒的寂冷。
一双则笼罩在朦胧道纹之中,只能隐约看见轮廓,仿佛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规则符箓交织而成,变幻不定,看上一眼就令人神魂胀痛。
恐怖无边的威压,并非针对他,仅仅是自然的存在,就已让刘周的真武境九重天修为成了笑话,经脉内的气劲哀嚎着蜷缩,丹田气海几近凝固。他像是一只被无形之手捏住的虫豸,连挣扎的念头都无法生出。
然后,他听到了声音。清冷,缥缈,不带丝毫烟火气,却每一个字都如同亿万钧重的冰山,狠狠砸入他的神魂深处。
“区区下界炉鼎,”正中间,那双赤足的主人缓缓开口,声音漠然,如同宣判,“谁准你擅自改动本座心法?”
炉鼎?
刘周思维僵滞,几乎无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是了,他飞升真界,凭借的并非正常途径,而是那卷偶然得来、残缺不全的《阴阳和合渡真篇》,取巧窃取了一丝真界门扉开启时的缝隙之气。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某种特殊的接引功法…
原来…是炉鼎之法?自己是被人选定的…炉鼎?
那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极淡的、仿佛现工具出现意料之外变化的玩味:“咦?竟能自行触碰到‘谛纹’边缘?倒是小瞧了你这下界蝼蚁的野性。”
“姐姐,看来你这‘九转锁情炉鼎大法’的种子,埋得还不够深。”右侧,那笼罩在道纹中的身影出轻笑,笑声却冰寒刺骨,“若让他真窥得一丝‘破禁’真意,日后采补时,岂非多了些烦人的挣扎?”
“无妨。”左侧,幽暗气息缭绕的身影淡漠接口,“野性难驯,便再加几重锁链。碾碎他那点可怜的悟性,只留炉鼎本分便是。”
中间那赤足女子未曾回应,只缓缓抬起一只手掌。
五指纤长完美,指尖流淌着混沌色的微光,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至理。
她对着刘周,隔空虚虚一按。
“呃啊——!!!”
刘周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力量,无视了他一切防御,直接侵入丹田最核心、最本源的之地!
那不是破坏,而是…“种植”!
九道细微到极致、却冰冷邪异到极点的能量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硬生生扎根于他的真气本源之中,与他性命交修的力量纠缠、融合!
剧痛!远之前骨片反噬、神魂撕裂的剧痛!仿佛灵魂被钉上了九根烧红的毒钉!
但这痛苦并非最可怕的。
最令他通体冰寒、绝望如潮的是,随着这九道“锁情丝”的种下,他感觉自己那刚刚被激、带给他无限希望的奇异“悟性”,那能窥见万物“节点”与“空隙”的灵光,如同被罩上了九重厚厚的、冰冷粘稠的污秽蛛网,迅变得黯淡、晦涩、迟滞!
之前天地在他“眼中”还清晰无比的种种轨迹、节点,此刻全都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模糊不清,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