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面色微白,但也只是什么都没表露出来,移开了视线。
没有间隙让他去看虞婳的表情。
吃过饭,切过蛋糕,众人在茶室聊着天。
陈问芸忽然问起周钦:“弟弟,你是不是和小隐相处不好?小隐说你今天对她爱搭不理的。”
被问起这件事,周钦的心漏跳一拍,好像本来停滞的关系,要走向某些岔路口。
虞婳就坐在不远处,而陈问芸还等他给出一个答案。
他无非说是,不喜欢,让陈问芸大失所望。
或者说相处得还可以,想慢慢来,但这句话,他今天不想讲。
周钦余光看向虞婳。
她正低头在平板上写点什么,一贯的认真,穿的颜色很冷淡,犹如一捧沉冷苍清的雪,好像做密了坚硬外壳,对这一切都已经漠视。
但医院那一滴眼泪,意味着这一切也只是她的外壳。
周钦只苍白笑了笑:“我们的关系没您想象中进展那么快,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
陈问芸了然地长长哦了一声。
夜晚有专门为陈问芸定制的烟花,烟花之下,周尔襟忽然托着虞婳后脑,亲了一下虞婳的侧脸。
虞婳惊了一惊,周围都是长辈,他怎么这样,她怕他等会儿吻她,下意识推他,黏黏糊糊道:“别这样。”
周尔襟被她推已经习以为常,只浅笑着说:“婳婳好难猜,又不和人亲了。”
虞婳咕哝:“你才难猜…放烟花要小心被溅到,还要提防你。”
周钦在后面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亲眼看着她排斥大哥接近,只是亲吻脸颊也被她推开。
他如被火灼骤然收回视线。
夜晚散场,周钦被护工推着路过了虞婳房间门前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停一下。”
他知一门之隔就是虞婳,但现今不清楚虞婳是什么想法。
她一时之气嫁给他大哥,对两家来说,倘若这个时候揭破其实他和虞婳才是一对,是覆水难收。
不能轻易去做。
这收场如果由他揭破,他是否需要承担这业力,为她的一时之气,为她还没有想清楚的现状。
无论如何应该她自己想清楚再走向他,他突然间揭破,其实都无用。
但虞婳其实根本不在自己房间,她洗完澡,坐在周尔襟床边有意提:
“今天妈咪的生日过得好充足。”
“怎么?”周尔襟耐心问她真实想法,一般她不会随便说话。
虞婳直接提:“以前好像没给你过过生日?”
“想给我过生日了?”他带着薄笑。
“嗯…”
周尔襟时间这么少,她如果不直接说要给他过生日,大概率他都空不出时间来接受她给的惊喜。
周尔襟锋利的眉尾略扬起:“现在已经这么在乎我了?”
“有点…”她却直接承认了。
如山石过隙,是一块圆石挤压开窄小的缝隙硬闯了进来。
周尔襟静静站在那里,感受心里本来枝叶合拢的大树无法控制地张开。
但他平静扬起笑意,让人看不出他那一刻的心动:“打算给我怎么过?”
她故意道:“可能带你去吃吃饭吹蜡烛之类吧。”
但即便如此,周尔襟也笑着夸赞她:“不错,婳婳很有规划。”
可是这样问如同隔靴搔痒,问不到她想问的话。
“所以为什么以前你都没有怎么过生日?还是你过生日没有通知过我爸妈。”虞婳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