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没想到,她把最深的魂诀……给了你。”
霍思言忽而抬头,看她一眼:“那您又何苦一再试探我?”
“因为你不像她。”
太后一字一句。
“你更像……那位“主祭”,那个执“魂断笔”的人。”
霍思言神情微动。
“你……见过?”
太后没有回答,只将一封密札推向她。
“去西镇旧学署吧,那里的“祭笔残痕”,已蠢动多时。”
西镇夜风骤起,一道人影立于废塔之巅,手中翻转着一卷魂皮。
他轻声道:“天命中的霍思言已至……”
一场冷风自塔檐呼啸而下,夹杂着幽冥之气,将废弃的旧学署裹入浓重阴影之中。
沈芝披裘立于塔前,眸光如剑,直视那高塔顶端模糊的人影。
“你是谁?”
那人未答,只手持残魂卷,轻轻一扬。
“昭国魂术,百年静默,如今终要醒了。”
谢知安提剑一步踏出。
“你口中的“醒”,是将魂术散于民间,任由天下生灵沦为傀儡吗?”
那人忽而轻笑。
“你们这些昭廷中人,最会假道伐术,却最先在暗中调魂用术。”
“霍思言已经拿到了那一页残卷……你们以为这局棋,只你们能布?”
沈芝神情陡变。
“你是谁的人?”
“赤玄子?魂门余孽?还是……太后手下的旧魂支线?”
那人却只是掀开斗篷一角,露出一枚灰色纹印,正是“残祭”。
沈芝低语道:“祭笔残痕……原来是真的。”
谢知安忽然一剑劈去,破空之声震彻塔顶,但那身影却如烟而散,低语一声落入风中。
“西岭旧封,将启。”
风中残魂之气竟朝四方而散,沿古镇地下纹路回旋而走。
沈芝立于塔下,看着那印记消散的方向,喃喃道:“残祭……不属于任何一派。他们要的是——魂术彻底失控。”
与此同时,昭宫深处,太后手中也缓缓展开一张新图。
“西岭祭笔,残痕未灭。”
她低声道:“如果霍思言还愿再走这一步棋……就让她做魂术归一的祭引。”
内侍道:“那陛下那边……”
太后轻笑,眼中寒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