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门旧部已聚三成,东溟残部亦在回归。”
黑袍人又道。
“但有消息称,韩烈……或许仍存魂魄,落于新派之手。”
玄伽双目微阖,指间轻拂一缕魂火,低声呢喃:“赤玄子的神魂已尽,韩烈虽留魂,但若落入旁人之手,魂门将再无根基。”
“我们必须先他们一步,夺回韩烈残魂。”
黑袍人迟疑片刻,低声问道:“若玄主归位,旧魂门是否可重立?”
玄伽语气平静却寒意毕露:
“不,魂门……将不复旧名。”
“从今往后,此术,此门,此道,皆应由我,玄伽,重书。”
西境,镇魂府营地。
霍思言正在魂阵中解析残魂印记,沈芝则于一旁研磨玄伽的旧术谱。
“这不止是复生。”
沈芝眼神凝重。
“玄伽……可能已经突破了原有魂道禁限。”
“他的魂体比赤玄子更稳,比韩烈更纯。”
谢知安靠在帐前,神色沉静。
“这说明他不是从赤玄子那条路走出来的,而是另辟蹊径。”
霍思言沉思良久,道:
“我们曾以为魂术只有两条路,赤玄子的残暴灼魂,或昭廷的封印控魂。”
“可若玄伽已寻得第三条路……”
她缓缓抬头,眼神透出前所未有的凌厉。
“那便是—,由魂主,自筑天阶。”
帐外传来急促号令声,一名探魂军匆匆而至。
“霍司使!西岭哨所急报,有魂力破阵,魂影三重,不明身份!”
霍思言一把收起阵图,沉声道:“走!”
夜风如刃,三人破风而出,直抵西岭前哨。
只见原本布防严密的魂障已被切割出一道笔直裂缝,裂口边缘尚残留未散魂火,炽青如焰。
沈芝面色微变。
“这不是我们镇魂府的术……”
谢知安手握剑柄,缓缓拔出一寸。
“是新魂派的人。”
远处雪林间,一道人影踏雪而出,魂气沉稳如山,一步落地,竟让整片林海一震。
他身后另有两人,一者长衫黑纹,另一人披兽皮戴面罩,皆无声随行。
那人目光落在霍思言身上,忽地一笑。
“昭廷镇魂府,竟真敢来西境捉魂。”
“霍思言……你胆子,倒真不小。”
霍思言冷冷迎上前去。
“你是何人?”
那人淡然启唇:“新魂派,白祁。”
白祁负手而立,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魂气如柱般自周身腾起,凝不散,竟似已踏入魂道第三境。
霍思言眯起眼,凝神望去,那魂气并不似赤玄子旧术那般狂烈灼人,也非昭廷魂师的封印禁道,而是似水流云散,柔中藏锋,灵息绵长。
这是新魂派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
沈芝已将魂符暗藏指隙,轻声开口:“拖不得,他在试探咱们魂识灵力反应,不久后便会出手。”
谢知安已然悄然侧身,立于霍思言右后方三步处,手中长剑离鞘寸许,刃鸣如震。
白祁却笑了,双手缓缓张开,掌心浮现三枚灰白魂砂,一捻即碎。
“我听说,你们三人,破了东溟魂巢,灭了赤玄子,还逼疯了韩烈。”
“可惜,那只是旧魂的尾巴。”
“你们没见识过,真正的新魂。”
话音未落,身影一晃。
白祁竟瞬息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