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话音尚未落下,营帐之外便响起几声急促马蹄,紧接着,是副将周照允的传声。
“启禀太后,边线南口急报,三日前现不明魂术震荡,疑有外敌借旧道入境,驻军已有三人魂识溃散,症状古怪,疑与魂派残术有关。”
霍思言立刻看向太后。
“他们已经进入昭国了?”
“只是余波。”
太后走至窗前,推开一角帘幕,冷风灌入,卷起她裙角轻颤。
“此话我已说腻,但真正的人,从未露面。”
她缓缓合上帘幕,转身凝望霍思言。
“霍思言,别以为你真的回来了,东溟不过魂门支部,赤玄子与玄伽只是守门犬,你若止步于此,不久便会明白,你所付出的一切,不过是替他们扫了障。”
霍思言沉默不语,望向营帐外,思绪万千。
太后递过一枚令符,通体暗金,背后篆刻有一枚极其古老的“聆”字。
“入北境,去雪岭古巢,昔年我随先帝巡视边陲时,曾在那里见过……魂门真正的根。”
霍思言望着令符,掌心微沉。
“这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抗。”
“当然不是。”
太后抬眸说道:“谢知安、沈芝会随你同去,昭廷亦会派遣旧部协助,但你要记住,你们三人,从今往后,不止代表你自己,而是代表昭国对魂门起的第一次……主动出击。”
帘外传来周照允再度禀报:“谢将军、沈姑娘已就位,请太后示下。”
霍思言深吸一口气,垂道:“臣领命。”
太后忽然唤住她:“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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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言回头。
太后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良久轻声道:“若你见到他,无论他现在是什么模样,都不许犹豫。”
“谁?”
霍思言问。
太后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身,袖袍如云雾沉沉落下。
“去吧。”
营帐外,风雪再起。
谢知安斜倚于马侧,手中长剑未曾入鞘,剑尖微落,直指雪地之中刚刚熄灭的一簇幽绿色魂焰。
霍思言上下打量着谢知安,眼神中存着一丝担忧。
“你还好吗?”
“无碍,不知这太后有何灵丹妙药,气血竟恢复如此之快。”
“怎么?霍将军这是担心我?”
沈芝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远方。
“东南方向,有人监视我们。”
沈芝立于他侧,指间魂符燃尽,冷冷道:“魂术手法极细,若非我早已设下阵息,几乎难以察觉。”
霍思言神情无波,举起太后令符。
“我们不走正道了,从侧岭穿越入北境雪原。”
“绕道?那是无人之地,山兽横行、地脉杂乱,且连哨点都未曾设立……”
“但魂门不会想到我们会走那边。”
霍思言淡淡打断。
沈芝了然一笑:“你是想走他们不敢设伏的路。”
“言之有理。”
霍思言将令符收起。
“这一路上不会有援军、不会有补给,所有人都要做好孤军深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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