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快在医院购房常驻的大哥布鲁斯。
又被预知梦袭击了一晚上的兰易斯眼下青黑,无助地抱着被子,目光呆滞地坐在冰冷的大床上。
可能是非自愿脱离梦境的原因,梦里的一幕幕有些不清晰了。
只记得那是个逼仄狭窄杂乱的小屋,家具破旧,暗沉无光。
阴风阵阵,阳台窗户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
模糊可见一个诡异的白色身影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嘴里叽叽咕咕,手上动作不停,像是在做什么诡异的仪式。
看那个身形,很像是一只寻仇亚雌。
嗯……
以二哥莱尼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勾搭的情人,超出虫族,跨越宇宙,真谈了一只鬼也不是不可能叭。
哪怕明知道不会被伤害,兰易斯还是从桌上拿了张勉强算干净的报纸顶在了脑袋上,垂着眼皮,小心翼翼地往里飘了飘。
猫猫祟祟地掀开眼皮一看——
天塌了。
这不是全家最富有的大哥吗?
别人谈恋爱没命,你谈恋爱破产啊!
你就是死,也给我死在vipppp豪华单间里啊。
月色如水,温柔地洒下夜空,越过窗沿。
照亮光着双脚,披着床单坐在窗台的雄虫上。
苍白的病态的肌肤几近透明,可以看清其下细小的血管。
淡银色的发丝、眼睫如雪,根根分明,那双天生就该含情脉脉桃花眼也衬得清冽起来,染上了些许冷淡,仿佛是一簇堆积而成冰雪。
并不合身的睡衣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纤长的手指稳稳地抱着一盆仙人球,晚风带起衣角,让人忧心他是不是会跟着花盆一起掉下去。
细瘦的、透漏出病态的指尖快狠准地掐掉一根根仙人球上的刺,不知道是在质问别人还是自己,“……他竟然真的走了?不回来了?”
冷淡的脸上露出些许轻讽的笑容,隐隐透漏出一点疯狂,喃喃道,“再不回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说着,他似乎意识到这是个好办法,随手把花盆往兰易斯的方向一丢,活动了下略带麻木的四肢,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似乎就要付诸实践。
看戏看的好好的,差点被砸个正着的兰易斯:???
他一个侧身闪过飞来的花盆,狐疑地望向在窗台上摇摇欲坠,疑似要跳楼的布鲁斯。
兰易斯确定,布鲁斯扔花盆的时候朝他看了一眼。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布鲁斯是个嘴上不说,但是很要面子的家伙。
要知道这种傲娇,早就已经退环境了。
兰易斯很不喜欢布鲁斯说话的方式,和他关系其实不太好。
他还是乐得在梦里看一下布鲁斯倒霉的样子,然后就被梦里的布鲁斯威胁似的催促了。
是的,只要梦境的主人愿意,他还是可以大概控制梦境的时长和长短的。
兰易斯不太情愿的走上去,他之前离得远,只零星听到回来,跳下去几个字眼。
估计这是谈恋爱被骗钱骗色,锁小黑屋了。
他那病弱的大哥真是谁也打不过,谁也骂不过,谁也玩不过。
就吐血流泪玩的溜。
遇到事情只要凄凄惨惨清冷倔强地往那一靠,神色哀愁,目露怜悯——对对对,你说的对。
主打一个反正我也快死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兵不血刃的气走了不少人。
呵,照雄父的说法他这次惹到的是一只冷血无情行事诡异厌雄症的雌虫!
最讨厌大哥这种养尊处优柔柔弱弱的病秧子雄虫。
可能出狱后,对方越想越气,直接接抓了大哥,抢了他的通讯器和银行卡!
把大哥囚禁起来虐身虐心。
大哥不堪受辱……呃,忍辱负重,半夜出来,发挥主场优势,伪装小白花,但是对方压根不care。
于是大哥砸了花盆,发现对方仍然跟死猪一样,对自己根本不在意,于是心彻底死了。
打算跳窗自杀,用自己的生命报复那只可恶的雄虫,发挥舆论压力,让雌父雄父暴走,让对方悔恨终生!
但是,问题出现了。
可能大哥被小黑屋绑架的时候,雌父和雄父出去玩了没在主星,他死的时候没挑好时间,被那只恶毒的雌虫发现。
看着大哥的尸首,想到黯淡无光,光网出名被通缉的未来。
那只反社会雌虫终于彻底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