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才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女儿24了,又不是14,难道人家还会把她拐卖了。”
“不是这个事,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咱做父母的,不得给娃娃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
“你真是闲!”赵宏才冷哼一声,“就小兰这脾气和名声,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十里八乡,哪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会乐意要她?嫁到外地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你怎么这么说小兰,再怎么说她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这心里……”冯转霞停顿了下,继续说,“也不知道这男的家里条件咋样,不过彩礼才几十块钱,也不是啥好地方,说不定在深山老林里呢。”
“叨叨叨个没完了是吧,你这么不放心,就把她栓在裤腰带上算了。”
冯转霞叹了口气,“那彩礼……”
“够了,你有完没完,你自己跟畜生一样每天闲着没事干,我明天还得干活,没时间你扯些没用的。”
冯转霞不敢再说话了。
终于找到了这贱人
冯转霞翻来覆去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熬到了公鸡打鸣,便翻起来窸窸窣窣地开始穿衣服。
“才三点多,你抽什么风?”赵宏才道。
“我等不住,我得去村口等最早的班车。这个贱人,真是气死我了!”
赵宏才没再说话,翻过身继续睡了。
冯转霞偷偷摸摸地走到关蕾的屋子外,凑近仔细听了下,听到赵兰的呼噜声后,她才放心地离开,然后给鸡拌了食,倒到鸡圈的盆子里,去厨房摸了个馒头,就边吃边出了门。
天还很黑,又很冷,冯转霞缩着脖子走到村口,便坐在石头上等了起来。
这也不怪她,从赵沟上面的王坪村过来的班车就这一趟,这司机也不会每天准时发车,有时早,有时晚,如果赶不上就得去集市坐车。
他们这儿到集市还要好几里路呢。
果不其然,五点刚过,上方拐角处就出现了车灯,班车打着喇叭开了过来。
车上已经七七八八坐了十几个人。
冯转霞找了个距离门口很近的空位坐下,然后闭起眼睛,装作睡觉。
虽说不是一个村子的,但因为经常在一起赶集,车上的这
些人大概也都认识冯转霞,当然,冯转霞也认识他们,她之所以闭眼,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人问东问西。
她如今过得不如意,根本不想说话。
可正所谓人越怕啥,就越来啥。
“咦,这不是赵阳他妈吗?”后排一个包头巾的女人凑了过来,在冯转霞旁边的位置坐下,“刚才你上车时我就觉得像,但这灯太暗,我又怕认错人。”
“是我,你是那张木匠家的吧?”
“对对,咱们上次还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酿皮呢。”
寒暄了几句,包头巾的女人说:“你这是去干啥呢?”
“不干啥,去县城看看。”
头巾女人凑过来,压低声音:“对了,听说你儿子被抓走了,到底咋了呀?”
冯转霞脸色一变,“你听谁胡说的,我儿子在县城包工呢。”
“哦,那就是别人乱传的,我就说嘛,你儿子那么能干,咋可能做犯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