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坐久了有点僵,想活动一下。”
凌楚渊淡淡回道,语气平静。
“?”
玄知心里嘀咕,嘴角微微抽了抽。
骗鬼呢?
谁坐久了会急成那样?
连酒杯都差点捏碎了……
这哪里是僵,分明是心慌了啊。
这时凌珩正好抬眼朝这边望来,不偏不倚地撞上凌楚渊的视线。
凌珩神色如常,面色沉静。
他缓缓朝凌楚渊点了点头,动作从容不迫。
可在凌楚渊眼里,那笑容却像一把刀。
它不像是善意的示意,反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
那双眼睛,平静得近乎虚伪。
凌楚渊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腾地烧起。
他握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青筋在手背上微微凸起。
“咔嚓”一声。
水晶杯不堪重压,清脆地裂开。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指缝一滴滴滑落。
刚走过来准备入席的蒋芩,一眼就看到了凌楚渊流血的手,顿时慌了神。
她低叫一声,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殿下!您的手怎么了?”
蒋芩满脸焦急,声音微微颤。
她也顾不上宴会规矩,什么男女避嫌、礼法约束。
她连忙从袖中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素色帕子。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凌楚渊的手。
帕子层层叠叠地裹上他掌心,试图止住那不断渗出的鲜血。
凌楚渊眼神阴沉,死死盯着前方。
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宴会之上。
他压根没在意手上的伤,更没理会蒋芩在做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幕。
蒋芩弯腰为他包扎的样子,被不远处站在凌珩身后的宋初尧,清清楚楚地看进了眼里。
宋初尧正低头理了理裙裾的褶皱,不经意间抬眸,目光便撞上了那一幕。
蒋芩俯身,长轻垂,指尖温柔地缠绕着帕子,神情专注。
而凌楚渊站在那里,眉目冷峻,却任由她靠近。
宋初尧的睫毛微微一颤,倏地垂了下去。
心口也跟着轻轻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