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别松——”
掌心传来黏腻的触感,秦砚秋死死闭着眼睛。
“把眼睁开!”
陆沉月命令道,“你得看着伤口,才能知道压没压对地方。”
秦砚秋强忍住心头翻涌的恶心,颤抖着睁开眼睛。
“陆姐姐!”芸娘急匆匆赶来,“金创药快没了!”
“药没了?”陆沉月眉头皱起来,“那就用锅底灰……”
“锅底灰??”芸娘瞪圆了眼睛,随即点点头,“好!”
刚要转身,秦砚秋突然抬头:
“县城回春堂有药!去抓来,我能配!”
“你??”陆沉月目光有些怀疑。
“秦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芸娘这才认出眼前这个满身血污的姑娘。
“我、我、我来帮忙……”秦砚秋脸色一红。
秦砚秋上次去铁林堡,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你懂医术?”陆沉月及时打断。
“会一些。”秦砚秋急忙点头,“金创药用到白及、血竭、龙骨粉……回春堂都有。”
“好!我让人去买。”
芸娘立刻转身,却被秦砚秋一把拉住。
“等等!”秦砚秋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拿这个给回春堂的掌柜看,就说……秦家小姐要买,记账上。”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记住,血竭要磨成细粉,白及需用陈醋泡过……”
“我、我记不住这么多……”芸娘急得跺了跺脚。
“我写下来!”
秦砚秋抓住自己的裙裾使劲撕扯。
可细嫩的手指,却连布料都捏不住。
陆沉月叹了口气,伸出手去。
“嗤啦”一声,月白色的绸缎被撕下大大一片。
她愣了愣:“抱歉!撕多了……”
秦砚秋看着自己突然短了一截的裙子,笑了起来。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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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蘸着血,在上面写下药名,递给芸娘。
待芸娘跑远,陆沉月转头看向秦砚秋。
月光照在这位官家小姐血迹斑斑的衣袖上。
那些精致的刺绣花纹,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
陆沉月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你……留下帮忙?”
“好!”秦砚秋用力点点头。
远处传来伤员的呻吟。
陆沉月已经利落地帮她挽起沾血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