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无法约束异能者的行为,政府失去公信力,普通人担惊受怕。您应该见过这样扭曲的世界,我从您的笔下看到了这一点。”
清水清衣否认:“我不能评价这个世界是扭曲还是正常,那样做太过傲慢。”
“我自认为是守序的一方,虽然有时会有情感的偏移。但是——”
“无论是刑罚,是褒奖,是血腥的囚笼,还是神坛,全不能做你们真正的屏障;请在法理可靠的荫蔽下,首先把你们的头低垂。[2]”
“你们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与你口中的原罪之人没有区别。你们藐视法律,做着自己的救世主。”
“铮——”
空气中似乎传来金属相击的嗡鸣,房间里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果戈里突然出声:
“抱歉抱歉,是我搭的‘自由之塔’倒了。”
他状似无辜地收拢散落在桌面上的金属卡片,一边还嘟嘟囔囔地抱怨:
“果然还是用纸质扑克搭更合适吗?可是合适就意味着一成不变,是常规,是束缚!自由的小丑可见不得这些。”
两人都没有关注果戈里的自娱自乐。
费奥多尔脸上温和的表情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优雅的阴冷。
就像她之前写过的小说里的吸血鬼伯爵,站在二楼的扶手前,高高在上地注视着意外闯入古堡的人类。
他好似是遗憾般地说:“看来今天我们是无法达成共识了。”
清水清衣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你未曾想过真正说服我,因为我对你毫无威胁。”
费奥多尔却否认了这一说法:
“不,我还是希望您能心甘情愿加入我的计划。因为您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哪怕您自愿被世俗束缚。[3]”
这些话让她回想起最近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她语气平静地问:
“所以你做了什么?”
费奥多尔将桌面上的诗集拿起又合上:“或许您还记得原田惠。”
她当然记得。
那位给予了她写作的灵感的慷慨之人,那位在她的小说还没有完结就先一步给它增添了遗憾色彩的女人。
费奥多尔说道:“我想你们都觉得她是我算计的死亡的其中之一,连那位一眼就能看破真相的名侦探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
清水清衣似是不解地反问:“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当然。她是自杀的。”费奥多尔如是说。
清水清衣惊讶地怔愣住。
她不理解费奥多尔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因为原田惠的死法和被萨斯杀死的其他人并没有区别。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