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后颈上被麻醉针扎过的针孔仍在隐隐发痛,双手被麻绳反捆在身后,早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
而脖颈上拴着的那条链子是那么熟悉。
那熟悉的冰凉的触感几乎让他在一瞬间就回想起了过去痛苦不堪的记忆。
皮鞋碾过一地碎玻璃的声响越来越近。
下一秒,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刺眼的光亮让江郁星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江郁星在看清眼前人面容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嘴唇都在控制不住地发颤。
“好久不见,小野种。”
江时樾唇角微扬,勾勒出一个异常冰冷的弧度。
他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峻。
直到走到江郁星面前,江时樾蹲下身子,伸出手揪住江郁星的后颈将人拎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毫不收力的巴掌就扇在了少年的脸上。
江郁星被这一股大力扇倒在地,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
他的脸上很快浮现起了五个异常分明的指印,白皙的脸颊高高肿起。
“本来想带你回你过去住过的那间狗屋,我想你应该很喜欢那里。”
江时樾掏出匕首,漫不经心地用闪着冷光的刀刃拍在少年的脸上。
“只可惜,那里现在属于别人了。”
“你真的很有本事呢,江郁星。”
江时樾的刀刃在江郁星的脸上游走,贴上了那颤抖的喉结。
“一年没见,你都能爬上沈凌寒的床,还能借他的手除掉你那个可怜的二哥。”
江时樾冷哼一声:“还真是我小瞧你了。”
男人的手抚上少年头顶的软发,下一秒狠狠揪起他的头发,将他重重甩了出去。
江郁星被甩在角落里生锈的铁笼上,后背狠狠撞在栏杆上,撞出沉闷的声响。
“可我不像江知野那么傻,沈凌寒看你看的那么严,却还是能被我找到机会,把你绑到这儿来。”
江时樾开始癫狂的大笑起来。
“我还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铁笼子,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嗯?小野种?”
昏暗潮湿的空间,身上铁链发出的哗啦啦碰撞声响,让江郁星又一次回到了他的噩梦里。
又一次回到了曾经被百般羞辱却又无法逃脱的日子。
江郁星开始猛烈颤抖起来,面色惨白,嘴唇都被他自己生生咬破,渗出了鲜红的血珠。
那颤抖的频率已经达到了惊人的、让人不忍直视的程度。
可江时樾丝毫不在意,甚至喜闻乐见。
他用手里紧攥着的匕首挑开江郁星身上的制服,口中重复着羞辱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