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蹲在了少年身前。
他听到了自己有些沙哑的嗓音从唇齿间溢了出来。
“怎么坐在地上?凉不凉?”
江郁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目光真挚,声音又轻又软,让沈凌寒瞬时觉得有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了自己的心尖。
“沈先生,谢谢您。”
沈凌寒内心激动到几乎想要一跃而起,却只是竭力将雀跃之情化作了上扬的眉梢,唇角也止不住地翘了起来。
“除了谢谢,就不会说点别的了?”
“而且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沈先生,叫点好听的让我听听。”
少年歪了歪脑袋,有些懵懂地望向他,像是完全不知道他想听些什么。
沈凌寒挑了挑眉:“在床上怎么叫的,现在就怎么叫。”
江郁星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眼前的男人在床上床下简直两副面孔。
在床上的每一次对于江郁星来说都是极其痛苦的经历,男人好像恨不得次次将他死在床上,非要逼着他“老公”、“哥哥”乱叫一通才肯暂时放过他。
可这种话都是江郁星在意识迷离的时候被逼无奈才哭着喊出来的,在清醒的时候又怎么叫的出口。
更不必说在沈先生看来,自己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
江郁星已经快要分辨不清沈先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在床上时会对自己很凶很凶,还总会说一些让自己羞耻到抬不起头的话语。
并且每一次事后都会让自己很多天都下不了床,连微弱的呼吸都会牵引浑身的疼痛。
他还会把自己拴上链子锁在家里,连上厕所都要跪下来请求他的同意,像养一只小宠物一样。
也许真正的宠物都比自己活的要更加自由。
然而就是一个这样对待自己的人,竟然找到了欺负自己很多年的江知野,把他抓到家里只为了给自己报仇。
自从母亲离世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对江郁星这样好过。
江郁星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意他,没有人会关心他受到的痛苦和耻辱。
因为他真的像江知野说的那样,是一滩烂泥,是一堆垃圾,是没有人能看得起的东西。
可是把江郁星从拍卖会上带回来的沈先生竟然会牵起他的手,在他耳边说出那句“他过去怎么欺负你的,我让你今天全都报复回来”。
沈凌寒等了半天没能听到想要的答案,有些不满地瞥了眼正满脸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少年。
“江郁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