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寒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小家伙那拙劣的演技逗得乐个不停。
他突然收紧了揽着少年的手,微微低头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了少年的耳畔:“怎么?装睡呢?”
他的身体在紧跟着凑近的一瞬间,冷不丁地被少年睡衣口袋里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给硌了一下。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率先摸进了少年的睡衣口袋。
在看清那张名片上写的字时,沈凌寒的脸色猛然阴沉下去,眉眼之间布满了阴郁,仿若即刻之间就要迎来狂风骤雨。
江郁星被那沉重的压迫感压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男人手里捏着的那张名片时心头猛地一颤。
自己明明在刚回到房间时就已经把季先生的那张名片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甚至往垃圾桶里望了好几眼,检查了好几遍,在确认不可能辨认得出一个字时才放心离开了。
可为什么沈先生手里会有一张如此完整的名片?
若是他仔细回想一下,一定能察觉到在季宴书拽住自己手臂的那一瞬间,完全有机会将另一张名片趁自己慌张时塞进自己的口袋当中。
但此时他已经惊恐到全然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去回想。
因为男人的表情已经阴郁到了堪称恐怖的地步,与其说那是极端的愤怒,不如说是已经濒临到极致的、完全遏制不住的疯狂。
江郁星身体颤抖着,像是凛冽的寒风中树上仅剩的一枚黄叶。
他晃着身子半坐了起来,脸色惨白一片,朝远离男人的方向挪去。
没等他挪出几步距离,便被已经红了眼的沈凌寒给扯住了脚腕一把拽了回来。
男人宽大的手掌温度是滚烫的,像沉重的镣铐一样紧紧锁在少年的脚踝上。
在对方牢笼般的难以挣脱的力度中,江郁星再也无路可逃。
“江郁星,你真的很有本事,原来不仅仅会勾引我,是不是但凡只要见到一个男人你就要往上贴啊?”
沈凌寒冷冷一扯嘴角,从床头柜里随手翻出了两条领带。
其中一条牢牢地束缚在少年的手腕上,另一条团成一团……,将他哀怜的解释与求饶声生生扼制在了喉咙里。
少年面色惨白,眼眶通红,滚烫炽热的眼泪顺着脸颊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滴落在床单上,氤氲出一团小小的水渍。
只剩下颤抖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少年的口中溢出,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柔软黑发散落在他白皙的额间。
但很快就有一种更加强烈的痛苦将他整个人席卷吞没。
……
沈凌寒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刚刚暴怒之下做了什么事情。
少年已经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