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那一天,小护工受宠若惊地被少年主动拥抱了一下。
她听到整整半个月没开过口的少年扯着嘶哑的嗓子对自己说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晚晚姐,谢谢你。”
小护工看着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围在中间远去的少年,在沉默了好半晌后沉沉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命苦,怎么就过得这样可怜呢?
……
看着又一次陷入神游的少年,沈凌寒曲着指节敲了敲他的脑袋。
“问你呢,江郁星,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他揪着少年的胳膊,神色复杂。
江郁星缓慢地抬起眸子来看了一脸阴霾的男人一眼,慢吞吞地开口:“不小心……”
“说实话。”沈凌寒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烟头烫的。”
沈凌寒拳头攥紧了,狠狠一拳砸在了床上。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凭什么别的男人也配在江郁星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世界上只有他沈凌寒可以欺负他,其他人若是做了这样的事那就罪该万死。
“是江知野干的?”
少年猛地抬起了头,听到那人的名字时水雾弥漫的眼睛里不知是震惊更多,还是恐惧更多。
“……您认识他?”
自从江海集团破产之后,江郁星就没再见过江时樾和江知野,也没有再见过父亲一面。
他是在某天清晨醒来以后就被几个保镖给绑到会所的。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如今再一次听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名字,他依旧感到深深的恐惧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将他湮没,窒息的感觉袭上心头。
沈凌寒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他臂弯处的伤疤看了很久很久,眼神越来越阴沉。
久到江郁星都在无意间摇晃起了脑袋,有些昏昏欲睡。
“疼吗?”沈凌寒喉结滚了滚,听到自己微微嘶哑的声音,又苦又涩。
心间好像泛起了绵绵密密的痛楚,那痛浓烈又难耐,如剧毒一般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迷迷瞪瞪的江郁星当然不会听到,沈凌寒在自己心里那句沉默的呢喃。
“以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你,永远不会。”
“沈总,这是您让我查的关于小江少的资料。”
温颂紧跟着沈凌寒上了副驾驶,转过身子双手递给他那一沓比起其他文件来都要薄很多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