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又低沉的嗓音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空荡房间里竟飘起了隐隐约约的回声。
少年肤色胜雪的脸颊上泛起了两抹红晕,看起来就又嫩又滑的,让人忍不住想象手指抚摸在上面是什么样的触感。
沈凌寒竟开始暗暗后悔,后悔自己在少年熟睡的这么长时间里只是坐在床边盯着他安静的睡颜,没能去摸一摸他柔嫩的脸颊,揉一揉他睡乱了的乌发。
但如果现在再去这样做的话属实是不妥的。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行为,更像是在情侣之间自然而然会做的事情。
江郁星又怎么可能享受到他沈凌寒的爱抚呢?
毕竟江郁星只是他买来的一个玩物而已。
沈凌寒平静又淡漠地这样想着,板起一张脸严肃地瞥了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正手足无措的少年。
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心里莫名其妙冒起了一团火,烧的他有些烦躁。
他想自己一定是因为在屋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于是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不再留给那个可怜的少年一个多余的眼神。
直到出了那扇门,他才舒展了紧蹙的眉心,轻飘飘地弯了弯唇角,叫来了候在一旁的佣人。
“给他找一套衣服送过去,让他以后就住在这个房间,每天按时下楼去陪我吃饭,我每天下班的时候要到门口迎接。”
“不允许他出门,让他每天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一旁的佣人一条条认真地记下来,心里却暗暗嘀咕着。
怎么沈少在这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夜时间,好像很担心那个晕倒的少年的样子,却又在少年醒过来的下一秒又这样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这些规矩还要让自己去一条条转达给他。
她一时竟搞不清楚这个少年的来头,以及他在沈少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说是情人吧,不太像。
沈少过去可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同是富二代,却不像那些整日醉酒笙歌的花花公子们。
他从来没有包过任何小情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家都很少回,更不用说沉迷那些床上的事了。
再说了,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富家公子会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情人这样上心,亲自在屋里陪了一夜的床,好像生怕他出了什么闪失一样。
可若说是沈少对这个少年有什么别样的情感,那更不像了。
沈少看起来对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那样决绝,最后都没有留给那个少年一句安抚的话。
佣人突然想起来温秘书走之前跟自己说的那句话,自己问他这少年的来头,他只幽幽飘来一句“十亿美元买回来的”。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花了这么多钱才得到的人,是自己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肯定不能不去担心少年的安危。
毕竟谁也不会希望自己花出去的钱打了水漂。
可沈少为什么会宁愿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带这样一个漂亮少年回家呢?
难道真的有钱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