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雾州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闭了闭眼,哑声道:“路滑,你去送我不放心,再说,我也應该好好表现一下。”
余银也没多想,以为他真是这么想的,想和余金打好关系,她也挺愿意看到他倆,最起码不是僵着的。
她松开拿着伞的手,莞尔一笑:“那你也小心点,我也不放心你。”
游雾州深呼一口气,也朝她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有些苦涩,转身離开了。
如果余银没直接回屋,就能看到游雾州拿着伞的手,在微微颤抖。
游雾州说出不此时的心境,地上的路随着大雨落下,越来越泥泞,就像他要和余银要走的路一样。
越来越坎坷颠簸,而坚持下来也未必是他想要的结果。
游雾州第一次如此迷茫,理智告诉他,他确实要在和余银感情不深的时候,断的干净,才能更好的去完成自己的事。
可是他想要断开吗?
他撑开伞,大雨順着伞骨往下滑,在他眼前形成一道雨帘,他视线只有被雨雾遮盖的景象,就像什么都也看不到了。
如果他和余银断开,他根本不想想如果,他的心脏就像无形的手掌紧紧攥住一样。
讓他主动放弃余银,就如同将自己开膛破肚,把内里所有重要的器官生剥離出来,如果他能还活着,可是他的眼睛,大脑,四肢却都记得余银。
游雾州想都不用在想了,放弃余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游雾州脚步不慢,但却依旧没看到余金他们,正好碰见了村长,他正着急忙慌地往喊人,讓去帮忙修仓庫。
仓庫里装的他们还装着刚收下来的小麦和其他粮食,这时候要是弄湿了,那就全村人等着餓一年了。
游雾州一听,“漏雨了吗?”
村长着急的不行,“可不是,快去,我还要去招呼其他人。”
说完人就小跑着离开了,游雾州也没去找余金他们了,反正他们三个大男人淋点雨,也不什么大事,他脚步朝着放粮食的地方去。
村长来到余家叫余阿舅的时候,余银才知道,难怪好半天都不见余金和游雾州他们回来。
仓庫漏雨可不是小事儿,风还越刮越大,他们村本来就不富,村里里大部分都是黄泥巴糊的房子,很少有青石瓦房。
而仓库就是有些年头的石瓦房,听说是以前土匪的姨太太给家里盖的,不过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瓦时间久了,风吹雨打的就不行,每次抢收前都要修缮一番的。
这次估摸着有人在修缮的时候偷懒了,仓库才会出现漏雨。
现在里面搬粮食移位置的,还有拿着盆去接雨的,也有去找石瓦的。
余阿舅去的时候,余阿娘和王桂香也去了,屋里就只留下了余银和虎丫、余慶。
雨越下越大,余银的心也有些慌 ,总覺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粮仓漏雨出过什么事,越想越想不出,她的心也更不安。
“姐,虎丫餓了。”虎丫摸着肚子,像个小猫一样窝进余银怀里。
余银摸了摸她的头,问余慶:“你餓不饿。”
余慶摇头,“我还行,可以等他们回来再吃飯。”
“你倆等我一下。”余银摸了摸余庆的脸,从椅子上起来,“看着妹妹哦,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余银从堂屋里往后院他们自己屋里走,她从箱子里拿出油纸包着的桃酥,那是游雾州買的,还没吃完。
她提着剩下的桃酥又回到堂屋,“先吃这个垫垫吧,他们估计还要一会才回来。”
桃酥比大白兔奶糖还要少见,手里有点钱的,宁愿買点便宜的糖,也不会买桃酥,那是鸡蛋、糖、油和面做的。
很是金贵。
虎丫看到她拎着的东西,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上面。
“这是什么呀?”虎丫咽了咽口水:“好香啊。”
余庆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肯定是好吃的,笨蛋虎丫。”
余银笑了笑,把绳拆开,露出里面金灿灿,香喷喷地桃酥出来。
“是桃酥!”虎丫眼睛更亮了,边说边咽着口水。
“今不是吃过吗,怎么还这么馋?”余银看着虎丫道:“快擦擦口水吧。”
虎丫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口水,余庆也抹了把不存在的口水,说:“姐,真给我们吃桃酥啊?”
“说的跟你倆没吃过一样。”余银拿起两块,给他俩一人一块。
两人接过她手里的桃酥,嘴角的笑容都合不拢。
“谢谢姐,你真好。”虎丫嘴甜。
“吃吧,吃吧。”
这一份有很多,买回来还没吃,再不吃也要放不住了,刚好讓他俩给解决了。
余银看他俩吃的开心,心里的不安也慢慢消散了。
那一份吃完,两人同时打了个饱嗝。
虎丫砸吧砸吧嘴:“姐,桃酥可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