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银摇头,刚睡醒的声音有些黏糊:“怎么不点灯。”
“还能看见。”游雾州放下书,问她:“喝水吗?”
“喝。”余银伸了个懒腰,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睡的太累了,她连水也不想端,看着游雾州端过来的,她没伸手接,低着头把嘴唇贴上碗边。
游雾州眉尾稍扬,也没说什么,端着碗让她喝。
余银仰着头喝了好几口,水不是凉了,甚至有点余温,估计也晾了有一会儿了。
喝她完也清醒了不少,又继续躺下去。
游雾州放下碗,见她又躺下去,推了推她的肩膀,“再睡晚上真睡不着了,待会儿就吃饭了。”
“都快吃饭了?”余银瞬间睁开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看着游雾州,皱着眉头道:“我说睡的这么累,你怎么不叫我?”
游雾州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叫了几次,没一点动静,要不是摸了摸你头,我以为你又跟上次一样烧起来了。”
听他这么说,余银
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睡得太沉了,确实没听到过他叫自己。
她有些窘迫,嘴硬道:“我又没发烧怎么可能叫不醒,肯定是你用特别小声喊我,所以我才没听到。”
“我就睡个觉,怎么可能叫不醒。”
余银这么说着,也这样给自己心理暗示,肯定是游雾州小小声的感喊。
游雾州汗颜,要是能录像,他真想让余银看一下那会,他叫她的模样。
睡的实在太沉了,他还以为余银又发烧了,誰知道一摸温度正常,好好的。
就是睡的太熟了。
他又拿起书打开,慢悠悠地问她,“睡的那么熟,做的什么美梦不愿意醒来啊。”
余银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回想了一下。
做的什么梦?
她隐约記得不是个美梦,好像是又梦到了游雾州。
梦境大概是什么她不太記得了,反正挺压抑挺累人的。
余银要不是没记得太清楚,她这会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屁的美梦。”她冷哼一声,“梦见你了。”
闻言,游雾州偏头看她,“做了个什么关于我不好的梦?”
余银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梦是想不起来了,但她估摸着可能又跟上辈子的事有关。
恐怕是又在梦里经历了一次。
余银撇撇嘴道:“在梦里,因为你我死了。”
“什么?”游雾州声音低沉,有些震惊,“因为啥?为什么死了?”
“确定是你死了,不是我死了?”
他是真有些不敢相信,余银突然梦到这。
因为他死了,难道是预示着什么吗?
游雾州不敢往下想。
余银极其轻的叹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我也不记得,阿舅和哥哥也出事了,阿娘也不在了,舅母生病了,这个梦一点都不好。”
她将事实挑着当梦说给游雾州听,想看看他的反应。
“还记得其他的吗?”游雾州有些晃神,声音发着颤:“家里为什么出事,是跟我有关吗?”
余银皱了皱眉,点头道:“好像是,因为你,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说完,又怕他真的听进去,万一到十时候真这么来,那就得不偿失,勉强笑:“左右是个梦,当不得真。”
也不知道游雾州听进去没有。
见他走神,余银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睡了一下午,那他们来找你了吗?”
新话题一下将游雾州拉了出来,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谁啊?”他问,想到她可能问的人,“你说知青点的人?还没有,估计也在午休商量吧,可能等到差不多起床过来。”
“毕竟他们不睡,咱们也要睡的啊,经过刚才那一遭,应该会挑着时间来。”
“也对。”余银点头,两只手放到脑袋后枕着,“那你打算每天都给他们补习吗?”
“不会。”游雾州拒绝的干脆,笑道:“我又不是又蠢又笨的二球货。”
话音刚落,听到外面余阿娘喊他们,所幸他们关了门,看不到屋里俩人都没穿几件衣服。
在余阿娘过来之前,游雾州快速的抓着被子裹着余银,他自己穿了个短裤,抱着余银往角落坐过去。